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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男主。

1、

我第十三次修改人体结构图时,图书馆的玻璃窗上开始凝结水珠。

铅笔尖在硫酸纸上打滑,雨前的闷热让后颈泛起细密的汗。

抬手扶眼镜时,手肘撞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同学,你的T恤沾到马克笔了。"

低沉的嗓音擦过耳畔,我慌忙转头,鼻尖险些蹭上来人的下巴。

他后退半步,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轻响,手里还端着杯喝了一半的冰美式。

墨绿色球衣下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我盯着他锁骨处的汗珠看了两秒才想起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后面有人。"

"没事。"他弯腰捡起我碰落的《建筑空间组合论》,封皮内页用秀丽笔写着"林深"。

"巧了,我们选修课同班?"他指指我摊在桌上的《西方美术鉴赏》笔记。

雨点就在这时砸在玻璃穹顶上。

雷声滚过天际,白炽灯管突然熄灭,惊呼声从阅览室各个角落浮起。

我下意识抓住眼前人的衣角,黑暗中听见他轻笑:"原来优等生也怕黑?"

应急灯亮起时,我才发现他球裤侧边有道新鲜的马克笔印——正是我方才涂改图纸用的普鲁士蓝。

那场暴雨困住我们三个小时。

他坐在我对面翻《勒·柯布西耶作品集》,小麦色手臂压着我的速写本。

我数了二十七次他眨眼的频率,在他抬眼时仓促低头,铅笔尖戳穿了巴黎圣母院的飞扶壁。

"陈深。"他忽然说,指尖点在我笔记边缘,"校篮队12号。"

后来每次经过体育馆,我都会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画结构图。

三月风裹着玉兰香钻进窗棂,球场上的哨声总比线条先找到心跳的节奏。

梅雨季来临时,我们成了微信里互道早安的陌生人。

他总在晨跑后给我带沾着水汽的豆浆,塑料杯壁上凝着和我镜片同样的白雾。

有次他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