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星轨祭开始的信号。
未央的手突然攥紧我的衣袖，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将那些淡青色的血管映得清晰可见。
她今日特意换了素色襦裙，裙摆上的银线刺绣却像蛛网般缠住她的脚踝。
"溯枫，你听。
"她轻声说，腕间的星砂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们来了。
"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后颈的刺青突然灼烧般疼痛起来。
那是三年前长老用朱砂混着星陨石粉末刺下的印记，此刻却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门外传来整齐的诵经声，十二名白衣童子举着青铜灯盏，将我们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面上。
"第七代圣女未央，恭迎星使。
"为首的老者嗓音沙哑，手中玉圭泛起幽蓝的光。
我认得那光，每逢朔月，祭坛中央的星晷盘就会吞吐这样的颜色，将少女们的魂魄化作漫天流萤。
未央向前迈了半步，我猛地扯住她的披帛。
鲛绡织就的布料发出裂帛之声，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这个动作我重复过四十七次——在那些被月光割裂的轮回里，在祠堂地砖渗血的纹路中，在星砂链第一百次崩断的瞬间。
"别去。
"我听见自己说，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次不一样。
"老者浑浊的眼珠转向我，玉圭上的蓝光突然暴涨。
剧痛从后颈刺青处炸开，像有千万根银针顺着脊椎游走。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的膝盖会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视线被血色模糊，未央的惊叫将混着铜***刺破夜空——就和之前四十七次一模一样。
但这次当疼痛袭来时，某种冰凉的东西突然从心口漫开。
我看见未央腕间的星砂悬浮在空中，每一粒砂砾都映出不同的画面：第一次轮回时她在我怀中消散成星尘，第三次轮回时我们逃到村口被结界灼伤，第二十次轮回她在祭坛上笑着对我说"要记得"......时间在星砂的折射中扭曲成漩涡，老者举着玉圭的手停滞在半空，连飘落的槐花都凝固成晶莹的琥珀。
未央的瞳孔变成璀璨的银白色，发间不知何时多了支青玉步摇，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饰物。
"四十九次轮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