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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皮囊真是极好。"

沈明月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金丝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我浑身浸在寒潭里,四肢被玄铁锁链穿透琵琶骨,血水在碧波中晕开妖异的红。寒潭四周立着十二盏青铜人鱼灯,

火光将她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她俯身挑起我的下巴,

云锦裙裾上绣着的并蒂莲刺得人眼疼:"可惜王爷说,要取你这双秋水眸给太后做药引呢。"

说话间,她发间金步摇垂落的东珠轻晃,那本该是我的嫁妆——永昌二十五年上元节,

萧承煜亲手从我妆奁中取走,说是要赠予未来皇后。

地牢外传来玉珏相击的脆响,萧承煜明黄衣角掠过青石阶。

沈明月立刻换了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绢帕掩住唇角:"王爷,姐姐说宁死也不愿献出眼睛......您快劝劝她罢。"

"由不得她。"

萧承煜接过侍从捧着的嵌宝玉盘,寒光凛冽的薄刃映出他阴鸷的眉眼,

"朝云,你既不愿做皇后,便用这副残躯为明月铺路吧。"

他腰间还系着我绣的荷包,鸳鸯交颈的丝线被血浸得发黑,金线绣的"煜"字却崭新如初。

利刃刺入眼眶的刹那,我听见自己喉间溢出野兽般的嘶吼。

滚烫的血顺着颧骨流进唇齿,腥甜中混着沈明月袖间熟悉的沉水香——那是三年前我亲手调制的香方,她说要送给卧病在床的姨娘驱邪。

"为何......"我望着这个曾许诺与我共赏山河的男子,他右手拇指的翡翠扳指,正是我们定情那夜,我跪在祠堂偷取的家传宝物。

彼时他说:"待我君临天下,必以万顷江山为聘。"

沈明月娇笑着抚上微隆的小腹:"王爷说嫡子该由我来生。对了,姐姐可知当年沈家为何突遭山匪?"

她贴近我耳畔,朱唇吐出淬毒的字句,"那夜我故意弄洒灯油时,看见火舌舔上你母亲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