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你能不能履行做爸爸的职责!
明天我要出差,哪一次家长会不是我去?
这次关系到我升职,你抽一天时间又能怎么样!”
“我没时间没时间!
你说你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多好,为什么总想着出去抛头露面,当初也说好了你工作会兼顾家庭才让你去上班,不要来麻烦我!”
“就一次,就这一次!
我什么时候求过你!
我在家待了三年现在好不容易熬到子默小学,你也是他爸啊!”
……小卉琪和小子默两人在卧室里趴在床上淡然的看着书,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不多时两人对视:“3,2,1”,突然“啪”的一声撞门声传来。
子默很不喜欢爸爸,爸爸经常不在家,每次回来不是跟妈妈吵架就是让子默背这背那,稍不顺意就多加指责,只要是爸爸在家子默都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但立即两个人站起来来到客厅,看到妈妈坐在钢琴凳上默默流泪,子默走过去:“妈妈,明天就让司奶奶帮忙去就好了,你别难过了。”
,卉琪接过来:“阿姨别难过,明天我外婆会去的”,子默妈妈拉过两个孩子抱到一起:“子默,妈妈对不起你。”
第二天司奶奶带着两个人去学校,郫市的新民小学,校风纯正师资过人,子默和卉琪在这里度过了愉快温暖的九年。
这九年里,两人各有家事纷扰,卯足了劲学习。
中考结束后,子默的爸爸妈妈要离婚,卉琪的爸爸妈妈要接她回京圳,两人面临分别。
坐在学校天台,两个人垂着腿,躺在地上。
卉琪先开口:“子默,你是跟着周叔叔还是丽阿姨?”
“跟我妈吧”“你难过吗?”
“不难过”“没事,你难过就说出来”“我真不难过”卉琪翻身过来看着子默:“那你哭什么”“我是开心”“为什么?”
“我妈解脱了啊”“也是的”子默看过来,两个人就对着笑。
“琪琪,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或者后天吧!”
“你想回去吗?”
“不想……”,卉琪犹豫了下:“又想”“要我说你就不要回去”卉琪沉默了。
“不过还是回去吧,让你爸妈看看你多优秀,让他好好后悔后悔”“但是有点担心”“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比较忐忑,其实对我来说,他们就跟陌生人没差别,见也没见过。”
“没关系,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卉琪笑着说:“好”。
两人在天台规划未来谈天说地,自小一起长大也没任何顾虑,约定三年后在最高学府再见面。
卉琪在家排行老二,一出生就被送到外公外婆家,只因为爸爸骆龙礼佛,听了指引和劝诫:生三子旺财,老二在十五周岁前不可养在身边,不然有损财运。
所以留下了哥哥骆彬和孪生的妹妹骆依依,要将她送人,妈妈舍不得,就将她养在外公外婆家,跟了外公的姓。
说来也怪,自从将卉琪送走,骆家果真蒸蒸日上,骆龙便更加信奉虔诚,也不许家人跟卉琪联系,如今卉琪己经满了十五岁,并且要上高中了,不得己只能回到父母家。
虽然卉琪鄙夷爸爸的信仰,但她很期待与家人相聚,书里说过人无完人血缘至亲,她想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她也想被爸爸护妈妈疼。
虽然每年都会被安排着避开父母兄妹,但他们的照片卉琪经常拿出来看,在心里幻想着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原本说好了爸妈来接,可又由于一些原因没办法来,只能让卉琪一人乘车去京圳,第二天一早的高铁,卉琪和外婆睡在一起,由于兴奋和忐忑卉琪叽叽喳喳个不停,交代外公外婆注意身体,外公外婆对卉琪万般不舍,但没办法只能分开。
第二天外婆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子默也来一起吃,之后子默会送卉琪去车站。
外婆一边收拾厨房一边说:“琪琪,你去了要听你爸妈的话,别跟家里似的调皮”“那咸菜记得到了就拿出来放冰箱”“还有这腊肠,你妈最爱吃,去了放在冷冻层”“记得多给外公外婆打电话”外公打断道:“你反复就是这几句,琪琪也不嫌你烦”“我不嫌烦,外婆说的我都记住啦”,卉琪调皮回道。
外婆收拾之后也坐到餐桌:“子默,你把琪琪送到车站,我和她外公腿脚不灵便,只能麻烦你了”“司奶奶还跟我客气啊”,子默说。
“不客气不客气,你们可是结了娃娃亲的”,外婆絮叨着“外婆~!”
,卉琪假装生气:“都什么年代啦还娃娃亲,小时候的玩笑话你也信!”
“不说不说,子默我是放心的”,外婆慈祥的看着子默和卉琪。
卉琪有些红了脸,小时候她总是追着子默玩过家家,丽阿姨也说她是儿媳妇儿,唯独子默只是笑,现在大了,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卉琪偷偷抬眼,子默跟丽阿姨很像,清秀俊朗,也就是这一年,子默变了,声音更醇厚,个子也反超了卉琪半个头。
卉琪还像小时候那样牵他的手与他躺在一张床上,但卉琪敏感的发现,每次子默都会不动声色的避开,卉琪不知道子默是害羞还是怎么样,现在外婆再提起来,也刚好要分别,卉琪突然就想试探些什么。
“子默哥哥,要是我真的嫁不出去你可得娶我啊”,卉琪将煎蛋填进嘴里说道,但她耳朵己经红的不像样,好在有头发遮着。
外公外婆听完哈哈大笑,子默温柔抬眼,拿手敲她的头:“娶娶娶,你现在嫁给我得了”“那不行,还没到法定年龄呢”,卉琪眼睛亮晶晶的,佯装镇定夹菜时装作不经意间的一瞟,看到子默耳尖微红嘴角温柔和煦,正定眼望着她,她一顿慌乱竟忘了该夹哪个菜,好在外婆的话解了围:“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来,吃这个”两个人告别了外公外婆离开家,走在路上卉琪才觉得心中不舍,不知到底是舍不得外公外婆还是舍不得子默,从出生起两人便日日在一起,比亲人还亲,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对卉琪也是百般呵护。
“我走了你可得帮我好好看着外公外婆”“放心吧”“嗯,我放心,记得给我写信,地址你有”“嗯”,子默低声应和。
原本子默并不是如此沉默,他有一箩筐的话要对卉琪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句也说不出来,父母要离婚,让他选跟谁,他想选妈妈,但爸爸那里竟然己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不甘心爸爸就这样过上潇洒日子,如今卉琪也要走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刚才卉琪问他会不会娶她,他心想就这样像兄妹间相处也不错,他喜欢卉琪,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总比爸妈那般强上不少。
卉琪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不知不觉竟就到了车站,卉琪检票进站,回头看向子默,子默站在不远处向她摆手,卉琪回头将票交给检票员,再回头时,一群人涌入,将她涌进了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