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祭祀

农历七月十五，京城西郊，柳家老宅。

这座始建于清末的四合院，历经百年风雨，朱漆门楣依然显出几分往日威严。院内香火缭绕，檀香与纸钱的气息交织，衬得这个特殊的日子更添几分肃穆。

"老爷子走得真是时候，"年过六旬的王妈一边将黄纸往火盆里添，一边低声感叹，"正好赶上鬼节。听说这日子阴阳两界最近，先人的魂魄容易找到回家的路。"

祠堂内，柳家上下二十几口人齐聚一堂。族长柳建国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扫过跪成两排的族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唐装，衣襟上别着白色寿字。香案前，柳远山的遗像端正摆放，黑白照片里的老人神情严肃，目光炯炯。

柳远山在故宫博物院工作了大半辈子，是圈内公认的明清瓷器专家。他的藏品不算多，但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那件传说中的永乐青花，更是价值连城。

"今天是父亲头七，"柳建国的声音沙哑而威严，"按照遗嘱，由公证处宣读遗产分配。"

公证员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朱漆木匣，取出了一封发黄的信封。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跪在左首第一位的是长房长子柳明，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张白净的脸庞上写满紧张。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习古董鉴定，是柳远山最得意的孙子。

右首第一位是二房独女柳雪，一袭黑色旗袍，神情冷淡。她在故宫医院工作，平日里很少过问家族事务，但这次却破天荒地准时赴会。

"我，柳远山，立此遗嘱......"公证员的声音在祠堂回荡。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火盆中的纸钱腾起，满堂烛火同时熄灭。等人们手忙脚乱地重新点亮蜡烛时，那封遗嘱竟不翼而飞。

祠堂内一片哗然。

"肯定是有人故意的！"柳明的堂弟柳强第一个站起来指责，"趁着黑灯瞎火......"

"够了！"柳建国厉声打断，"今天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