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朱砂符咒已经褪成暗褐色,像干涸的血迹爬满"光绪二十九年封"的字样。
手机突然震动,遗产律师发来最后一条短信:"记住,凌晨三点要往井里撒糯米。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十三盏气死风灯自廊下亮起,映得东厢房窗纸上的剪影纤毫毕现——那梳着堕马髻的女子正在对镜簪花,可当我推门而入时,妆台上积灰足有三寸厚。
暗红的光晕里,我看见东厢房窗纸上有人影飘过,可当我走近时,屋内分明积着三指厚的灰尘,唯有妆台上的犀角梳泛着水光,仿佛刚有人用过。
在藏书阁发现族谱,所有女性名字都被墨汁污损。
墨迹在子时化作血水,显现出"苏氏女皆为容器"的篆文。
暴雨夜借宿西厢房,床底传来挠木板声。
掀开床幔发现床板内侧刻满"逃"字,最新一道刻痕还沾着木屑。
遵循规则与园丁老周交谈,他腰间钥匙串挂着颗人类臼齿。
当天傍晚,发现他站在井边清洗带血的锄头我举着蜡烛走进从未开启的祠堂,供桌上三十三块牌位突然齐齐转向。
最末位的空白牌位渗出黏液,渐渐显出我的生辰八字。
梁上垂落的绳套无风自动,套绳位置正好与我的身高吻合。
"小姐终于来了。
"老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煤油灯照出他手里泛着寒光的剔骨刀,"今夜轮到您当引魂烛。
"我转身欲逃,却发现所有月洞门都变成了血淋淋的肉膜。
那些雕花窗棂伸出无数苍白手臂,腕间银镯与母亲遗物一模一样。
祠堂地面开始浮现人脸浮雕,每一张都是我的面容。
我握着匕首退到中庭,老周拖着柴刀从肉膜门洞挤出。
井水开始沸腾,三十三位先祖的幽魂从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