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楔子 云小官初识白云 昆仑道阐释珠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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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合浦镇沙田村,正是熟秋的午后,不过熟秋这个节令与渔民们并无多大关系,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唯一有影响的是熟秋的节令让夕阳早早的走到了西边的海平面,渔民们也不得不早早的归来。

沙滩上,云若双手枕头朝天躺着,嘴里叼着根苇秆,双眸似是看着海边渐渐淡去的余晖,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二三岁的他正是做梦的年纪,或许此刻正想象着自己成为一代大侠或三军元帅的样子吧!

“呜~~~~~”归航的海螺响彻了整个沙田村,沙滩上其他拾着海贝嬉戏的孩子们纷纷飞奔向归航的码头,去迎接满载而归的大人们。

云若却不为所动,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原因无他,云家正是沙田村最大的庄园云霓庄的主人,整个沙田村的渔民大半倒是采珠人,所采的珍珠全部都由云霓庄收购,再转运贩卖到各地。

不过云家虽势大,却真正是个书香门第,善长仁翁之宅,所收珍珠价格公道,也从未仗势鱼肉过乡里。

尤其这一代庄主云霖是前朝弃官还乡的礼部侍郎,为人更是中正方则,时时救济乡里,也办义学供乡民子女上学。

唯独子嗣单薄,六十岁方得这个小儿云若,乡民皆称佛赐,一家大小皆视为掌上明珠,宠得跟个什么似的。

这每日渔民归港,纳鱼缴珠自然不放在心上。

慢慢地,海边的余晖也完全沉入了西海,只剩几条赤红色的光斑还在远处不甘心地扭动着,村子里因为渔民归来的一阵热闹也安静了下来,云若也无了趣味,拍拍身上的沙子,吐吐舌头自言自语道:“哎呀,晚饭后父亲还要检查诗词,不是耍子,赶快回去罢!”

言罢飞也似的朝云霓庄跑去了。

夜色渐渐起来,这沙田村的道路却也颇为曲折坎坷,不过这里一石一阶都是云若从小玩大的,蒙了眼睛也走得来回。

当下云若跑跳腾挪,倒似在平地一般。

忽地脚下异样,只听得哎呀一声,却是踩着一个花子。

一脚把个花子额脚踢了一下,另外一脚把个酒葫芦给采了个稀烂。

花子倒是没怎么哼哼,云若却吃了一惊,要知道虽然云家云霖宠着这个小公子,但家教也甚严,仁者爱人,不以贫富计贵贱的道理还是懂得的,虽然对着个花子,却也不敢托大,恭恭敬敬地上前赔礼:“老伯,刚才小子急着赶路,冲撞了老伯,还请原谅则个。”

再看这花子时,但见油咂咂一件漏风短褂,露出整扇排骨;破琐琐一条及膝裤,遮着两条黑腿;乌毡帽压脸,只露一个酒糟红鼻,十足一落魄乞丐,却握着一把黑布包着的剑,不伦不类。

那花子也不答云若的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云若,眼中似是迸出一丝讶异,却一闪即逝。

“不妨的,小官人,老头子贱骨头硬朗的紧,就是可惜了这葫芦酒。”

花子见云若言语客气,自是不敢倚老卖老。

云若看确实坏了老乞丐一个酒葫芦,死活要赔他一个,不由分说拉着花子就往云霓庄去了。

到了庄前,己是掌灯时分,云若因回来迟了,不敢径走前门,拉着花子由旁门闪了进去。

正欲去侧厢找管家想办法赔酒葫芦,只听得身后一声断喝:“小畜生,站着,为何这般时候方才回来!”

云若小脸一窘。

但见身后一个七旬老者,正怒目站在廊上,不必问,这个老者自然是云若的父亲――前朝侍郎云霖。

云霖为人严谨,云若最惧怕便是父亲,当下乖乖走到父亲跟前,禀报了去海边玩,归途中踩到一花子,要赔葫芦等云云。

云霖本以为云若贪玩晚归,正准备训斥,谁知道孩子如此懂事有理,却是不怒反喜,大大夸了云若一番。

云若见没有挨训,大是欢喜,把花子拉到父亲身前。

老乞丐略略窥了番云员外,但见云霖虽是致仕员外,又世家巨富,却***绸缎华服,一身青布儒衫,三缕细髯花白,不闻一身铜臭,倒有两袖书香,面目祥和,无半点戾气,好一个谦谦君子。

云霖也是好一番打量老乞丐,短褂破裤虽猥琐,身上却无一丝尘土,毡帽压顶,却满目神光,黑布所包之剑,隐隐泛着青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云霖到底为官多年,精通相人之术,怎会看不出此人不凡,当下上前施礼:“老先生相貌不凡,决非乞丐之流,小子冲撞高人,在下云霖在此替小儿赔罪了。

只是不知高人尊姓,还望不吝赐教!”

言罢重重一揖下去。

老乞丐赶忙上去一把扶住,“不敢当,折杀老道了,云庄主谦谦君子,且老道也是有一桩大疑惑要求教于庄主,有道是奸不斯欺,俏不斯瞒,老道乃是东昆仑山野人,道号白云,为感悟道心妆作花子游历人间,不想却碰见令公子,却不是有缘么。”

云霖大喜:“原来是昆仑山白云仙长,小子等怠慢了,还请前厅用茶,待下人准备好薄斋,却请仙长洗尘。”

当下把白云请到前厅用茶,令云若在一旁作陪。

宾主分坐毕,云霖虽是儒生,却也饱读道德经书,只因云霖正是南宋朝侍郎,宋朝皇帝崇信道教,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宋朝官员皆读道经。

二人先说道德,再讲黄庭,谈的入港。

云若小儿脾性,早耐不住性子,在一边抓耳挠腮,云霖看在眼里,也怕儿子失了礼数,便叫他自己出去耍子了。

窥见云若出去,白云道人话锋一转,拱手道:“云庄主,老道有一桩疑惑,还请庄主赐教。”

云霖赶忙还礼,“道长单说无妨。”

白云当下开门见山:“老道这些年在外游历,乃是为了稳固道心,今日和贵公子撞见,本不欲来贵庄叨扰,只是老道相公子之面,后又算公子命格,居然看不透公子命理。

老道自隋朝文帝年间上山求道,至今800年有余矣。

虽愚钝未列仙班,却自问世间万物己无出老道指掌之间。

贵公子之奇,可见与此。

不知贵公子何时所生,何时得孕,出生时可有异象么?”

云霖见所问为自己独子之事,不敢怠慢,如实回道:“要说小子,却也是颇有异处,想老夫15岁金榜提名,17岁被前宋恭帝赵显拔为礼部侍郎,因避鞑虏,20岁便弃官隐居家中,因祖辈经营合浦海珠,家中颇有积产,却一向无子,求医问药,请神拜佛,不见一点显应。

倒是老夫六旬那年,从村中渔民手中收到一珠,大如婴儿拳头,夜里发出五色彩光,甚是夺目,且常有五色祥云环珠飘绕,老夫见是奇物,就买来赠予夫人。

夫人也甚爱之,于夜间抱于怀中入睡。

不想次日一早珠子居然不见,而夫人也感而有孕,故有此小儿,老夫只道是上天垂怜,赐我麟儿,故溺爱了一些,倒叫仙长见笑了。”

“哈哈”白云听罢云霖之言,拊掌大笑“原来又是一个灵珠子,如此天地奇事叫老道赶上了,不枉我修行一场啊。”

云霖如何听不出缘故,忙离座拉住己颇有癫狂之态的白云,“仙长,不知你道我那劣子为灵珠子是何意?”

白云也知自己失态,忙敛容抚须笑道:“庄主莫急,待我慢慢与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