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研究员擦拭表层污渍，忽见绣纹诡谲浮动——金线凤凰的眼珠竟渗出黑血，顺着绸布纹路蜿蜒成西个篆字：**莫启喜烛**。
远处惊雷炸响，探照灯骤然熄灭。
最后的光斑里，青铜烛台上凝固的血痕，正化作蝴蝶振翅欲飞。
--- --- ---------------**永昌三年，霜降夜**沈云绾攥着嫁衣下摆的鎏金禁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花轿外暴雨如注，却压不住沿街百姓的窃语："沈尚书嫁女，红妆十里羡煞人……"她无声抚过袖中玉佩，那是萧凛三日前送来的聘礼。
玉身刻着并蒂莲，可指尖摩挲处总觉凹凸不平，倒像……"轰！
"雷鸣裹着马蹄声撕裂夜幕。
轿身猛然倾斜，盖头滑落瞬间，她透过轿帘缝隙窥见满地猩红——父亲的头颅滚在泥水里，官袍浸透血浆，手中还攥着半截断剑。
"萧家军奉旨剿逆！
"玄甲铁骑踏碎喜字灯笼，火光照亮为首之人寒铁面具。
那人抬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她曾在合欢树下吻过的脸。
"萧凛……"她喉间泛起血腥。
--- -----------------------轿底突然发烫，苗疆符文在木板上灼出青烟。
云绾蜷缩着摸到一处暗格，指尖触到冰冷瓷瓶。
"饮下它，我予你复仇之力。
"幽冷女声自虚空传来，轿顶不知何时悬着个赤足女子。
银铃缠腕，半张脸覆着蛇鳞，另半张竟与她容貌别无二致。
云绾捏碎瓷瓶仰头饮尽，剧痛自喉间炸开。
皮肤如蜕皮的蛇般寸寸剥离，最后一丝清明消散前，她看见女子拾起自己脱落的脸皮轻叹："这张脸，我等了十二年。
"--- ----"少夫人受惊了。
"盖头被挑开时，龙凤喜烛爆出刺目火花。
萧凛的喜服还染着沈家的血，指尖却温柔抚过她新生的脸："云绾，你可记得七岁那年的破庙？
"她袖中金簪抵住他心口，却在扯开衣襟时瞳孔骤缩——那道横贯左胸的狰狞刀疤，正是她幼年救下重伤少年时亲手缝合的针脚。
"你每日寅时会头痛欲裂。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灌下合卺酒，"此药能镇痛。
"酒液混着血腥气滑入喉管，她恍惚看见铜镜中的倒影：自己的右眼不知何时变成蛇更漏指向子时，萧凛沉沉睡去。
云绾颤抖着解开嫁衣，右肩胛骨赫然浮现血色咒印。
"这是换脸术的代价。
"女子声音再度响起，妆奁铜镜映出阿蘅的身影，"每月月圆夜，需取你夫君三滴心头血。
"窗外惊雷劈中银杏古树，燃烧的枝叶在暴雨中拼成巫族祭文。
云绾突然呕吐，满地黑水中浮动着细如发丝的蛊虫，它们首尾相衔，组成了与玉佩背面完全一致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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