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站在警局冰冷的审讯室里，看着单向玻璃中自己苍白的倒影。
暖气开得很足，可我还是觉得冷，那种冷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林小姐，请再回忆一下昨晚的情况。
"对面的警官敲了敲桌子，他的声音很温和，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昨晚...昨晚我确实在梁齐的办公室。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着大雪，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梁齐的办公室在28层，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雪花在霓虹灯下纷飞，像是无数细碎的星光。
"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我把文件夹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看着他低头翻阅。
他的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完全看不出这就是那个在三年前雨夜肇事逃逸的恶魔。
"小林，你跟着我多久了？
"他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三年零四个月。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这三年零四个月，每一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合上文件，揉了揉太阳穴："时间过得真快啊。
"说着，他站起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折射出迷离的光。
我看着他仰头喝下那杯酒，看着他解开领带，看着他走向落地窗。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让我想起医院里那个永远沉睡的身影。
"你知道吗？
"他忽然开口，"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我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声音依然平静："是吗？
像谁？
""一个...已经不在的人。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的妹妹，林悦。
那个在三年前被他撞成植物人的女孩，那个本该有大好前程的芭蕾舞者。
"梁总，您喝多了。
"我轻声说。
他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也许吧。
最近总是梦到她，梦到那个雨夜..."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眼神变得恍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整层楼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幽幽的绿光。
我听到梁齐的脚步声，听到他摸索着走向办公桌，听到他拉开抽屉的声音。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那个U盘，里面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