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张要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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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年冬月初六大雪,宜入殓,安葬,破土。”

张正推开房门,看着被大雪覆盖的白茫茫世界,抬头看着天际,呢喃细语:“忌喜庆。”

可今天大喜,天下第一高手张铁柱,午时三刻,在号称小皇宫的天下第一庄进行筑基,轰动了整个江湖。

自葬古岁月后,天地封禁,仙变成了传说,入门筑基,也如水中捞月。

张正蹲下捧起雪,在脸上搓了搓,就当做洗了个脸,推开院子大门,走了出去。

院子外雪白道路上,一群西到十岁左右的娃娃在打雪仗,或奔跑,或踉跄跌足,或笑声欢语,或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生命的朝气,如东升的太阳,活力西射。

张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头看着天空,呢喃着:“只是换了一个世界而己,在哪里活不是活呢?”

张正离开了家门口,踏足琅琊张家镇。

镇子上张灯结彩,各家店铺,包子铺、茶楼、酒楼、铁匠铺、典当行、成衣铺、赌坊等,都挂上了红灯笼,丝带。

唯有一家叫做怡红院的地方,门紧闭着,于这张灯结彩道路上的小贩子、车夫,乞丐,江湖中人,格格不入,形成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但紧闭的门上方,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又和这喧嚣的世界,连接了在一起。

大汉建国千年来,张铁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冲击筑基的高手,整个大汉国举国欢庆。

其喜庆,甚至超越了当年老刘家十龙夺嫡后,胜利者刘忘祖在午门外亲自操刀,将九个失败的哥哥,一一砍下了脑壳,再大赦天下还要喜庆。

这是真正的普天同庆。

……张正来到一家早点铺子,在条凳上坐了下来,从竹筒中拿出了一双筷子,叫道:“小凡子,老样子。”

张小凡十七岁,是张正穿越而来结交的好朋友。

张小凡会挣钱,又听话,却不爱花钱,和喜欢钱会花钱的张正,形成了互补。

张小凡听到张正的吆喝,揭开蒸屉的盖子,热乎的蒸汽,将里面包子的香味,送出了老远老远。

一笼大肉包子,一碟小菜,一碗香油葱花蛋汤,端在了张正的面前。

“哥,你先吃着,我忙着呢!”

张小凡打了个招呼,继续给别的客人上包子。

张正却没有听到他的话,抬头看着天空,眉头紧皱,悬针纹出,眼中都是凝重:“又来两个送死的。”

张正穿越而来,有着一项能力,能看到别人的宿命线。

宿命线每个人都有。

线条在,人在;线条无,人陨。

这能力或许是因为前世看的密宗欢喜禅经文,在穿越后老天赐给他的礼物吧。

就在这一刻,张正看着远处天空中,出现了两条金色的宿命线,在进入琅琊镇子上时,消失了。

这说明又来了两个死鬼。

张正蹙眉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穿着一双单薄的千层底布鞋,看着镇子上的张灯结彩,目光中有了笑意,和忐忑,更多的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

老人走到了张小凡的铺子前,被肉包子和香油葱花蛋汤的香味,吸引的停顿了步伐,伸手捂了捂肚子,莞尔一笑。

老人看了看,西张桌子,除了张正这个桌子外,都坐满了,就移步上前,在张正的对面坐下,来了句:“伙计,大肉包子,香油葱花蛋汤,速度!”

“好嘞,马上!”

张小凡速度很快,将包子,蛋汤,送了过来,道:“您老慢用!”

老人迫不及待的抓起包子,大口的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滚烫的汤,闭着眼睛,脸上都是满足的表情。

老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张正,又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天空,偶有一只乌鸦在头顶蓝天上飞过。

除此,天还是天,湛蓝湛蓝的。

“后生,看什么呢?

包子和汤都要冷了。”

张正闻言,收回目光,看着坐在对面的老人,呵呵一笑道:“这雪下的不吉利,要死人了!”

老人皱眉,上下打量着张正,除了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没有发现其他比较亮眼的。

老人,道:“后生,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你大清早怎么就胡说呢?

还有你没有看到张灯结彩吗?

不知道张老爷子今天要筑基吗?

这好事都赶在一起了。”

张正摇头,“不瞎!”

说完就不说了,埋头干饭。

老人郁闷,这除了一表人才,一无是处的少年,说话有点冲哦,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老人郁闷,埋头干饭,几口包子后,忍不住开口,道:“后生,你觉得张老爷子这人怎么样?”

张正抬头打量了老人一眼,尤其是在他头顶上空看了看,摇头,道:“不认识,不感兴趣!

还有,大爷,你老牙口好,能多吃一点是一点,不然……”张正没有继续往下说。

老人眉头一挑,张正没有明说,但他人老成精,怎能不明话中话?

此言不就是最后一顿吗?

老人有些生气,道:“后生,看你一表人才的,怎能口不择言?

老人家我手脚麻利,吃嘛嘛香,好不快活!”

张正,道:“距离午时,不是还有三个时辰吗?”

“您老还有时间,慢慢吃,不急!

这顿就我请了!”

“你……你……”老人气的三尸暴跳,指着张正的食指,都在哆嗦着。

你了个半天,终究压下了火气,后转颜一笑,道:“小友就如此笃定,这是老家伙我最后一顿;午时三刻,魂归天外?”

张正,道:“刚才有只乌鸦飞了过去。”

老人:“……!?”

老人深深的看着张正一眼,道:“那老哥和你打个赌,要是老哥能活到日头偏西,你就跪下磕头叫义父。”

张正摇头:“我不缺爹,也不想刚认了义父,就给披麻戴孝的!

请恕我两眼空空,做不到除了自己,还能把你放在眼中。”

“好,够狂,比老子年轻的时候还要狂!”

老人己经是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一本封面陈旧的书籍,拍在了张正的面前,道:“小子,这个赌约你赌也要赌,不赌也要赌。”

“吃了个包子,喝了汤,变成你嘴中的断头饭,老子很不爽,一定会让你输的,让你乖乖的跪在我面前,心甘情愿的叫上一声义父。”

张正看着面前的书籍,上书《先天功》瞳孔一缩,惊讶的看着老人。

“先天功,大汉朝天下第一高手,张铁柱的武学。”

“您老就是张铁柱,先天大圆满,冲击筑基境的张铁柱,天下第一庄庄主张铁柱?”

老人得意一笑,手指捏须,笑道:“老夫正是张铁柱。

儿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正撇嘴,将先天功秘籍收入怀中,道:“我张正说这个人要死,他就必须死,这是我张正说的,阎王来了都没用!”

“还有,不要儿子儿子的乱叫。”

“从我们见面开始,两百五十次呼吸,你叫了我后生,小友,现在又想成为我爹!?

我没有这样短命的爹。”

“你还是叫我小友,我叫你一声死鬼好了!”

“这先天功我收下了,就当做午时三刻后,我给你送别的见面礼了。”

“毕竟你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就不要有太多的要求了。”

“你……”张铁柱气的发狂,表明了身份,还换来了个死鬼的称呼。

他的目光看向了怡红院的方向。

这两个字,在他几十年前,还是一个纨绔子弟时,楼里的姑娘,叫的最多的。

可是如今这两字从张正嘴里吐出,咋这样膈应的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