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与往年一样冷,冷的不禁让人浑身打颤。
我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外套,外套很薄是很多年前买的,也许是我长的太快了。
我想我不要再长高了,不长高,至少那样这件唯一能保暖的衣服也就不会漏风,我边想边用手紧了紧胸口处的领子希望这样就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可惜并没有,我依旧冷的打颤。
我走到烧起火的灶旁,刚准备坐下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季来男。”
季来男是我的名字,一个很恶心的名字。
这个名字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灾难,这对于小小的我来说。
我没吭声凛冽的冷风吹的我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两步并作一步我跑过去,生怕晚一秒他会不高兴。
我看着眼前叼着不知道几手烟的秃头男人,内心一阵反胃,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几乎抑制不住的想呕吐出来,但我忍住了。
我后退几步,他像是察觉到了我后退,他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薅着我的头发,我痛呼出声。
“妈的,***你敢嫌弃你老子?”
说完又吸了口烟,“谁他妈给你的胆子?”
“是那个***吧”,他狠狠将我推倒在地。
他用了很大力气,我踉跄了好几步,劣质烟和血腥味在我鼻腔里炸开,等我反应过来季广众己经走远了。
走之前还踹了我几脚,嘴里依旧还在辱骂着,说起来也挺可悲的他口中一口一个的***是自己的老婆。
我捂着疼痛耳后艰难起身,好在铁柱不算锋利,我只伤到了耳后。
我以为只是很普通的划伤,首到血流不止。
我手拿着纸巾眼睛首首的看着手里一张张被鲜红漆染的纸巾,我用手抹了抹眼泪。
耳后传来钻心的疼,我第一被打而感到后怕。
“伤口很深,再往后一点整个耳朵都要刺穿了。”
杜老师哽咽地说。
杜老师原名叫杜映,是个女老师长的不算好看,但我认为她像菩萨,既善良又好看。
她小心翼翼的为我上药,给我拿棉布包住伤口,她以前说过她学过医学相关的知识,那她就是医菩萨。
耳后的伤口被冰凉的药水浸的有些刺痛。
我偷偷转头看她,我看见她偷偷抹眼泪了,好像受伤的是她一样。
我抱了抱她,她很暖和连带着的屋子也很暖和,我抱着暖暖的她,她痛哭。
“你才五年级她们就那样对你。”
她哭着说,没了平时笑嘻嘻的样子,我第二次见她这样。
我拿我短了大半的衣服袖子给她擦眼泪,她突然就不哭了。
她和我说:“以前她家人也重男轻女,家里人偏心偏到了嗓子眼,她才来跑来这的。”
她还说,“没想到我会被打成这样。”
我想她肯定是看到了我以前被打的伤了,新伤加旧伤。
回到家后,季广众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己经点燃的烟。
他看见了我,语气满是讥讽:“哟,还知道回来?”
“怎么不死外面?”
“不是挺神气的吗,还敢嫌弃你爹我。”
……我不说话。
他突然说:“明天你妈带你去改名。”
我还是没说话,他继续道:“必须听我的,初中毕业就老老实实给我嫁人。”
果然,我就知道。
他们这一村的人都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物种、一样的恶心,我想如果杜老师没有老公在怕是会狼入虎穴。
“要嫁你嫁,你自己提的要嫁你嫁。”
我愤怒第一升起了反驳的冲动,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小小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季广众也许是第一次见我这样,他冷笑。
因为我一时气愤的话,我在家里躺了一个月。
他骂我的话我依旧清晰的记得。
“妈的,老子让你读到初中都是抬举你。”
“***给脸不要脸。”
“***……”骂的话不言而喻,一字一句不离妈。
我疼……我默默抹眼泪,我祈祷着来个人救救我,然后带我走。
我后悔了……我不该因为一时的气愤而搭上自己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