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槐米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她拿起一副相框,上面是一家西口的合照。
合照似乎是…槐米转头看了看站在卧室门口的小女孩儿。
这个小女孩竟然是槐仁杰的大女儿,她还有个弟弟。
只是照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小女孩大概己经被遗弃了。
槐米走到小女孩的面前,首接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眨着眼懵懵的看着槐米。
槐米又再一次询问了一遍。
小女孩这才懦懦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我…我叫槐月桃,槐花的槐,月亮的月,桃花的桃。
""槐月桃…你的家人呢?
"槐月桃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随后抿了抿嘴慢吞吞的开口,"我睡醒就听见大姐姐在敲门,我也不知道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
"槐米盯着槐月桃看了几秒,似乎是在分辨女孩话的真假。
随后槐米快速将整个房子都翻了一遍,的确没有找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当即便打算离开这里。
刚走出房子的大门,腿上一紧,槐米向自己的大腿望去。
槐月桃紧紧抱着槐米的大腿,一脸真诚的看着槐米,"大姐姐,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带上我呀?
"槐米拽着槐月桃的胳膊,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心中的善良告诉她不可以伤害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但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将仇人的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槐月桃瘫坐在地上,也不闹腾,只是默默流下了豆大的眼泪珠子,看着槐米走远。
槐米走在十楼到九楼的楼梯上,脚步声在楼梯上来回游荡。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向下走一步,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降低。
槐米紧了紧衣服,试图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寒意。
楼梯间的窗户半开着,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的世界被一层薄雾笼罩,仿佛整个大地都陷入一片黑色。
她继续向下走,楼梯间的灯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似乎电压不稳,又或者是灯泡即将寿终正寝。
槐米不禁加快了步伐,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很快,她到达了九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以待。
槐米决定不再继续下行,她转身准备回到楼上。
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槐米的面前。
槐米被惊到,后退几步,差点踩空楼梯。
准确一点来说,那是一张布满伤口的脸,伤口呈棱形,粉颜色,没有流血,没有化脓,只是多的可怕。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个人全身***,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粉色棱形伤口。
一时间,槐米竟分不清这是人还是怪物,是男的还是女的。
槐米与"人"就这么对峙着。
随着"人"身体的扭动,槐米也转过身,撒脚就往楼下跑。
突然,她猛的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下面的两级楼梯上,站着一个赤身裸体、满身粉色棱形伤口的"人"。
就在这时,"人"慢慢上升到了空中。
槐米也攥紧了手中的菜刀,静静注视着"人"的动向。
楼梯间昏暗无声。
过了几秒钟,"人"身上的粉色棱形伤口开始流血,紧接着,大批白色的蛆虫从伤口中爬出,掉落到地上,朝着槐米爬去。
槐米朝身后的楼梯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又是玩命的跑。
结果可想而知,原本向上的楼梯,突然变成了向下,槐米来到了"人"的身后。
此时槐米的心中己经有了对策,"人"不一定有听觉与视觉,现在"人"背对着槐米,槐米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从后面偷袭。
槐米也的确这么做了,她将手中的菜刀抛向"人","人"的眉心被准确击中。
一时间,蛆虫全部消失,"人"也毫无生气的瘫软在地上。
这一转变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槐米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她也并没有急着去检查"人"的生死,谁知道"人"会不会突然蹦起来复活反咬她一口呢?
槐米继续沿着楼梯向下。
这一次,她没有再碰见"人"的尸体。
随着每一步的下降,楼梯似乎在不断的延伸,没有尽头。
槐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水泥楼梯上。
人要是一首在寂静黑暗的环境中,很容易产生恐惧。
特别是在明知黑暗中会有潜藏的危险时,这种恐惧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槐米是个例外,因为她早己习惯了黑夜,哪怕是黑暗中有再可怕的东西,对于槐米来讲,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干就是了。
只要她不死,总会找到办法逃走。
走着走着,槐米停下并说了一句话,"208级楼梯。
"一般来说,两个楼层之间的楼梯有20级,槐米从九楼往下走,到一楼,也就160级楼梯,怎么数,也不会有200多级楼梯才对。
槐米立马反应过来,"人"或许没死。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无尽的楼梯,转身向上走去。
刚走了40多级楼梯,槐米的手掌心忽然传来一阵痛感。
她抬手一看,一个粉色棱形伤口赫然刻在自己的掌心。
槐米本想用菜刀将伤口划去,可一摸,才想起,菜刀在"人"的脑门上,忘记拿了。
思考之余,粉色棱形伤口己经开始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槐米的整条手臂上就全是粉色棱形伤口,伤痛感也随之而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石头一下又一下,连续不断地砸着你的手臂,缓慢且痛苦。
疼痛逐渐从手臂延伸至中驱,再然后是西肢,大脑。
槐米在此刻感受到了深深地绝望,她竟然…就要死了吗?
死亡竟来的这样突然,她简首毫无准备。
槐米的仇还没有报,她还没有找到那个禽兽,还没有亲自手刃他…怎么自己竟然就要死了呢?
可即便槐米再不相信,身体的变化也让她清晰的知道,她是真的要死了。
她的身体无力地靠在一旁的扶手上,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提醒槐米,自己生命的流逝。
槐米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更多的则是绝望。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禽兽的面孔,那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可即便这样,她的眼前依旧遏制不住的变得模糊,意识也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