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名少年排成长龙，蜿蜒至山门处的测灵台。
他摸了摸怀中的尘墟剑，剑身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在回应山间飘荡的灵气。
"下一个！
"执事弟子的喊声让宁缺回过神来。
测灵台是块通体莹白的玉石，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
当宁缺把手放上去的瞬间，玉石突然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这..."执事弟子瞪大眼睛，"测灵石居然裂了？
"围观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一位紫袍长老飘然而至，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笼罩宁缺。
光芒中浮现出模糊的虚影——宁缺体内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灵根，却有一道灰色的气旋在丹田处缓缓旋转。
"怪事。
"长老皱眉，"没有灵根却能引动灵气...先去问心路吧。
"------问心路是条蜿蜒向上的石阶，据说能照见本心。
宁缺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周围景象骤然变化。
其他少年都陷入各种幻境：有人对着空气跪拜，有人痛哭流涕，还有人拔剑乱挥。
唯独宁缺眼前浮现一片废墟。
残垣断壁间悬浮着九件器物，其中那柄完整的长剑突然向他飞来。
怀中的尘墟剑剧烈震动，剑柄变得滚烫。
宁缺福至心灵地跟着长剑虚影前进，竟轻松走出幻阵，成为第一个通过问心路的试炼者。
"这么快？
"守在终点的蓝袍修士惊讶地记录，"用时仅半刻钟..."------正午时分，剩余的八百人聚集在幻妖林入口。
这是最后也是死亡率最高的测试——林中放养着数百头低阶妖兽。
"记住规则。
"监考长老的声音在山谷回荡，"取得妖核者入外门，取得百年灵药者可首接成为内门弟子。
"宁缺刚踏入森林，尘墟剑就发出警示般的嗡鸣。
三头铁背狼从灌木丛中扑出，獠牙上还挂着前一个试炼者的碎肉。
他本能地挥剑格挡，剑刃接触狼爪的刹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狼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朽，转眼就化作飞灰。
"这是..."宁缺看着仍在震颤的剑身，发现剑柄处多了道细微的血纹。
更惊人的是，三颗妖核竟从灰烬中浮起，被剑身首接吸收。
一股暖流顺着掌心涌入，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灰色气旋壮大了一分。
"原来如此。
"宁缺抚过剑身，"你能吞噬生灵精华..."------日落西山时，宁缺带着五颗妖核走出森林。
监考长老检查战利品时突然皱眉："这些妖核...怎么像是被抽干了灵气？
"正当气氛凝滞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来人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柄血玉短刀，左脸布满蛛网状的疤痕。
"韩厉师兄！
"监考长老连忙行礼。
疤痕男子盯着宁缺怀中的剑："有趣的小家伙。
"他弹指打出一道血光，尘墟剑顿时发出刺耳的铮鸣，"无灵根却能通过试炼...跟我走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
"回山的路上，韩厉突然开口："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不等回答便自问自答，"三百年来，你是第二个让测灵石碎裂的人。
"宁缺心头一跳："第一个是谁？
"韩厉脸上的疤痕诡异地蠕动起来："上一个...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