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岚私立学院的樱花在九月反常盛开。

沐阳隔着出租车窗数到第七片落樱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惊飞了路旁白杨上的灰斑鸠，少年怀中牛皮纸袋里的转学文件沙沙作响，像某种不安的预兆。

"前面过不去了。"司机用指节敲着计价器，后视镜里映出他发黄的牙，"每月这天都有人闹事。"沐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锈迹斑斑的校门前横着三辆改装摩托，引擎盖上用喷漆涂着狰狞虎头。穿铆钉皮衣的男生正把烟头按在新生手册上，火苗舔舐着"苍岚校训"的金色字体。

少年付钱时摸到口袋里的硬币——这是今早在便利店找零时收到的昭和三十八年旧币。硬币边缘的菊花纹章蹭过他虎口处的茧，那是常年练习空手道留下的印记。

校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刹那，沐阳听到钟楼传来滞涩的报时声。青铜指针卡在五点二十一分，齿轮转动的吱呀声仿佛垂死巨兽的喘息。他忽然明白入学通知书上那句"黄昏是永恒的开端"的真正含义。

"喂！"摩托引擎的轰鸣截断了他的思绪。皮衣男生甩着钢链逼近，耳垂上的虎头坠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知道规矩吗？转学生要交准入费。"他身后的同伙晃着匕首，刀刃有意无意地划过沐阳装校服的纸袋。

樱花掠过少年睫毛的瞬间，硬币破空声惊起了围墙上的乌鸦。虎头坠饰应声碎裂，钢链在皮衣男生颈间绷成直线。沐阳扣住对方手腕时嗅到熟悉的薄荷烟味——和两年前在冲绳街头袭击他的那群人身上一模一样。

"你们..."少年话音未落，后颈突然袭来寒意。他本能地后仰，匕首擦着喉结划过，在锁骨处拉出一道血线。温热的液体渗进白色衬衫时，沐阳瞳孔深处泛起赤金流光，这是琉球古武世家血脉觉醒的前兆。

钢链绞住匕首的脆响惊动了钟楼顶端的渡鸦。当第三个混混被自己的皮带倒吊在樱花树上时，沐阳正用染血的硬币刮去鞋尖的血渍。树影在他脸上摇曳，左眉骨的疤痕微微发烫——每次动用家族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