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郊外的断龙崖总在暮色降临时发出呜咽般的风声。楚风跪在悬崖边缘的碎石堆里,额角流下的血模糊了右眼视线,校服领口被张子豪的鳄鱼皮靴踩得咯吱作响。
"听说你妹妹今天又去化疗了?"张子豪俯身扯起楚风染血的刘海,镶着碎钻的尾戒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从这跳下去,本少就捐十万给那小病秧子。"
身后传来跟班们夸张的哄笑。王虎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镜头几乎要怼到楚风青紫的嘴角:"豪哥真是菩萨心肠,这废物跳下去最多值二十万抚恤金,现在可是翻倍啊!"
楚风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沫,左手悄悄摸向裤袋里的水果刀。那是今早给妹妹削苹果用的,刀刃上还沾着淡粉色的果渍。三个月前医生宣布妹妹白血病恶化时的耳鸣声突然在颅内炸响,混合着医疗器械冰冷的滴答声。
"我赌。"他哑着嗓子开口的瞬间,猛然抽出刀刃刺向张子豪脚踝。
砰!
裹着明劲的鞭腿后发先至,楚风像破麻袋般撞在崖边护栏上。钢筋焊接的围栏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整个向悬崖外倾斜出四十五度角。
"就凭你这连武道门槛都没摸到的垃圾?"张子豪慢条斯理地擦拭溅到定制西裤上的血点,"知道为什么觉醒明劲要叫开碑手吗?"他忽然抓起楚风右手按在青灰色崖壁上,五指泛起诡异的铁青色。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惊飞崖柏上的夜枭。楚风死死咬住下唇不让惨叫溢出,冷汗顺着脖颈流进校服领口。他忽然想起上周在旧书摊翻到的那本《武道通解》,扉页上用朱砂写着:明劲者,开碑裂石,血肉之躯可破钢铁。
"豪哥的碎石劲又精进了!"王虎谄媚的惊呼声中,楚风看到自己扭曲变形的五指深深嵌入岩壁,碎石粉末混着血水簌簌落下三百米深的悬崖。
剧痛让意识开始涣散,恍惚间他听到妹妹化疗后虚弱的声音:"哥,护士姐姐说紫藤花要开了,我们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