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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在玻璃器皿间穿梭,肉桂粉如秋日落叶般飘落在奶泡上。

这是深秋的第三个黎明,梧桐叶在落地窗外打着旋,咖啡机蒸腾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水雾。

"请给我一杯能让人想起童年的咖啡。

"这个声音像松针落在雪地上。

抬头时,我看见她黑色羊绒大衣上沾着颜料斑点,无名指戴着枚褪色的银戒。

46岁的女人眼尾有细密的纹路,却比满墙的咖啡豆更让我目眩。

"需要些时间。

"我听见自己说。

研磨机转动时,忽然想起上周画廊开幕酒会上,那些被她精心布置的装置艺术——缠绕着红线的石膏像,浸泡在松节油里的玫瑰,还有用咖啡渍绘制的印象派画作。

当我把特调咖啡推过去时,她正用纸巾蘸取泼洒的咖啡液,在餐巾纸上勾勒出抽象线条。

我们同时开口:"你相信气味能凝固时光吗?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母亲尖利的声音刺破晨雾:"林深!

王阿姨介绍的姑娘等了你半小时!

"我看着她睫毛颤动如惊飞的蝶,指节攥紧了沾着咖啡渍的纸巾。

(1)研磨机发出规律的嗡鸣,我盯着咖啡粉在滤纸上堆成小山。

自从上周那个清晨,苏明薇每天都会在画廊工作前来店里。

她总带着画册,有时是康定斯基的抽象画,有时是敦煌壁画的临摹稿。

"今天的灵感是莫奈的睡莲。

"我把咖啡杯推过去,奶泡上用可可粉撒着涟漪图案,"用了茉莉花茶萃取液,后调是青草香。

"她端起杯子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檀木手串。

这个年纪的女人不该有这样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矢车菊,在晨光里泛着星芒。

我们又开始讨论昨天未尽的争论:当代艺术是否应该具备疗愈功能。

"你看这个。

"她忽然从帆布包里抽出一卷画布,咖啡色的晕染痕迹构成奇异的人体轮廓,"上次的咖啡渍,我用了明矾固色。

"我正要凑近细看,手机在围裙口袋震动。

母亲第七次发来语音:"陈家姑娘是公务员!

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抬头时发现她正在整理画布边缘的毛边,指尖有洗不掉的丙烯颜料。

"其实我..."玻璃门上的风铃突然作响。

穿棒球服的男生冲进来,书包带子上别着美院徽章。

他抓起苏明薇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