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父亲穿着防护服的背影在培养舱之间移动,那些圆柱形玻璃容器里漂浮着半透明的脑状组织,表面流动着银河般的荧光纹路 —— 那是林建国教授耗时十年研发的 "拓扑记忆载体"。
"小夏别碰仪器!
" 妹妹林秋的手突然拽住她的校服衣角,这个总比她矮三厘米的双胞胎正用镊子夹着培养皿,里面是她们偷偷从生物课拿的斑马鱼胚胎。
林秋耳后贴着创可贴,那是昨天在阁楼摔碎父亲的记忆提取器零件时蹭破的 —— 自从母亲在跨海大桥事故中去世后,姐妹俩的日常就充满这类与科研仪器相关的意外。
实验室天花板悬着十二台全息投影仪,正将人类大脑的海马体结构投射成莫比乌斯环模型。
林夏记得父亲在餐桌上说过,传统记忆存储技术如同在硬盘里堆砌数据,而他发明的拓扑记忆技术能让记忆像神经网络般自我生长,"就像把整座城市的地图折叠进一枚戒指"。
此刻玻璃墙上的便签还留着父亲的潦草笔记:记忆不是文件,是会呼吸的克莱因瓶。
那年深秋的雨夜成为一切的转折点。
林夏趴在阁楼地板上拼装父亲送的拓扑积木,突然听见地下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她和林秋冲下楼时,看见培养舱的营养液在地面蜿蜒成 DNA 双螺旋,父亲正用止血带勒住自己左臂,防护服袖口露出的皮肤下,蓝色数据流像萤火虫般游走。
"记住这个密码。
" 林建国把翡翠戒指塞进林夏掌心,戒面内侧刻着极小的曼德博***图案,"当雪花噪点组成莫比乌斯环时,用秋秋的血滴在分形节点上。
" 他的瞳孔里闪烁着平时讲解科研时的狂热,但额角的冷汗让笑容显得扭曲,"如果爸爸三天没回来,就去筒子楼 304 室找王医生。
"三天后,滨海市晨报头版刊登了 "记忆拓扑之父失踪" 的新闻。
实验室被穿白大褂的人封锁,那些会发光的脑状组织不知所踪,唯有观察窗上用冷凝水画的克莱因瓶还未干透。
林夏发现父亲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