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举着登记簿从柜台探出头,金戒指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小姑娘,就剩带阁楼的那间了,不过......"话音未落,木楼梯突然发出吱呀声响。
沈清欢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竖瞳。
那男人披着玄色睡袍斜倚栏杆,乌发如瀑垂落,苍白的手指把玩着青蛇状的玉簪,蛇眼处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妖异的光。
"住。
"沈清欢喉头发紧,指甲掐进掌心。
她怕蛇怕到极点,可父亲临终前的遗言犹在耳畔——"去青崖山,找戴蛇簪的人"。
深夜,沈清欢被窸窣声惊醒。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蜿蜒的黑影。
她屏住呼吸摸向床头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床尾盘踞着一条碗口粗的青蛇,鳞片在冷光下泛着幽蓝,蛇信子几乎要贴上她颤抖的脚踝。
"啊!
"尖叫声撕裂夜色。
沈清欢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见青蛇突然化作人形。
睡袍半敞的男人赤足立于月光中,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沈小姐怕成这样,还敢来寻我?
"沈清欢跌坐在地,后背撞上木柜:"你......你是白砚?
"父亲遗物里的泛黄信笺上,这个名字被反复摩挲得模糊。
男人抬手抚过她凌乱的发丝,指尖凉意渗入皮肤:"叫我阿砚。
"他手腕翻转,青玉簪悬浮半空,蛇身缠绕间幻化成一把油纸伞,"明日陪我去后山采药?
"第二章 雾隐玄机晨雾未散时,沈清欢攥着阿砚递来的竹篓,在潮湿的山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男人的墨色广袖扫过沾满露水的蕨类植物,突然驻足在一丛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前。
"小心。
"阿砚揽住她的腰往后带,沈清欢撞进带着冷香的胸膛。
方才落脚处,毒蛇吐着信子游过,鳞片与枯叶摩擦出沙沙声响。
"你身上有血味。
"阿砚低头,呼吸扫过她耳尖,"父亲没告诉你,沈家血脉天生招蛇?
"他指尖凝出一缕青光,蛇群瞬间退散,"三日后血月当空,你若不想被蛇群啃食殆尽,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沈清欢猛地推开他,竹篓里的草药洒落一地。
记忆如潮水翻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