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救护车闪烁的蓝光中,和耳边越来越微弱的心电图"滴滴"声。
"苏大夫!
苏大夫!
快醒醒!
"一个陌生而焦急的女声将苏半夏从黑暗中拉回。
她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着粗糙的房梁,一盏昏黄的电灯泡摇摇晃晃。
"谢天谢地,您总算醒了!
张家媳妇难产,她男人赶着牛车在门外等着呢!
"苏半夏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用一根橡皮筋随意扎着。
低头看自己,身上是一件老式的确良衬衫,袖口还打着补丁。
"我这是..."她刚一开口,大量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1983年,红旗公社,赤脚医生苏半夏。
这个与她同名的女子是村里唯一懂医术的人,平日里背着药箱走村串户,为乡亲们看些小病小痛。
"苏大夫,您是不是累着了?
"妇女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可张家媳妇等不得啊!
"苏半夏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迅速起身抓起桌上的帆布医药箱。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几瓶常见药物、银针包和一些简单器械。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这是梦境还是什么,救人是医者天职。
"走吧,我没事。
"她说着,跟着妇女走出门外。
五月的夜风带着泥土和麦苗的清香扑面而来。
门外停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牛车,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正焦急地搓着手。
"苏大夫,求您救救我媳妇!
"汉子一见她就扑通跪下,"接生婆说胎位不正,已经折腾大半夜了..."苏半夏二话不说跳上牛车。
随着老牛不紧不慢的步伐,她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低矮的土坯房、泥泞的乡间小路、远处隐约可见的农田轮廓。
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她熟悉的21世纪。
"到了!
到了!
"汉子跳下车,引着她跑进一间亮着煤油灯的屋子。
屋内,一名孕妇正躺在炕上痛苦***,接生婆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苏半夏迅速检查情况——果然是胎位不正,再拖下去母子都有危险。
"准备热水,干净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