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雨焚城
黑雨在机舱玻璃上蜿蜒成溪流，她透过血色的水痕看见驾驶舱里银发晃动的剪影——那个三年前被她亲手铐进国安局审讯室的男人，此刻正戴着少校肩章调试卫星定位仪。
"你养的宠物真热情。
"夜枭按下武器锁定键，后舱突然弹开。
十二架军用无人机从云层俯冲而下，机翼擦过叶昭耳际的瞬间，尸王突然攥住她手腕。
叶黎腐烂的指尖在她动脉处刻下数字：34.267°N, 108.961°E。
那是秦岭山脉的坐标。
17:15燃烧的深蓝生物科技大厦在身后坍缩成火球，叶昭扯过降落伞包，发现备用拉环被换成微型炸弹。
夜枭的冷笑从通讯器传来："你还是喜欢检查装备？
"黑雨突然变得粘稠。
叶昭在400米高空割断伞绳，自由落体时吞下第二颗胶囊。
视网膜数据流爆增：骨密度提升300%，肾上腺素分泌超载。
她像炮弹般砸进写字楼玻璃幕墙，翻滚卸力的瞬间，看到二十八层会议室里正在发生异变——西装革履的活尸们围猎着最后三个幸存者，它们的脊椎骨刺破衬衫，在身后摇曳成骨鞭。
"救..."穿职业装的女孩刚喊出声，整张脸皮就被骨鞭卷走。
叶昭踢飞会议桌，陶瓷匕首扎进天花板吊灯链条。
三百公斤的水晶灯轰然坠落，将尸群砸成肉泥。
她踩住某具还在抽搐的活尸后背，从它西装内袋摸出染血的工作证——仁济医院特聘顾问：林振南。
17:28街道上的黑雨积蓄到脚踝深度。
叶昭淌过泛着油光的积水，军用红外线突然锁住她眉心。
五十米外的装甲车上，夜枭正在擦拭一管淡金色血清。
"GX-9的原始毒株，"他晃了晃试剂瓶，"用你妹妹的脑脊液培养的。
"叶昭的战术靴碾碎下水道井盖。
积水突然沸腾，三条藤蔓状的黑影破水而出——那是融合了下水道老鼠的变异体，腐烂的鼠头上嵌着半张人脸。
叶昭甩出燃烧枪，火焰触及黑雨的刹那竟迸发紫色电弧，将变异体烧成焦炭。
"你知道黑雨含有什么吗？
"夜枭抬起手腕，表盘显示着辐射值***μSv/h，"铀-235衰变产物，还有你最爱玩的CRISPR基因剪刀。
"17:40国贸三期顶楼的避雷针正在融化。
叶昭撞破观景台玻璃，发现这里己变成血肉巢穴。
七具穿防化服的尸体倒吊在钢架上，腹腔被掏空形成蜂巢状结构，无数拳头大的尸化蝙蝠从里面鱼贯而出。
"姐姐..."尸王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炸响。
叶昭反手劈碎通风管道，藏在里面的军用摄像头滚落出来——夜枭竟在她不知情时植入了追踪器。
更恐怖的是蝙蝠群的飞行轨迹。
它们用唾液在玻璃幕墙上涂抹出秦岭坐标，组成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图。
北京位置被血圈标记，标注着倒计时：71:59:59。
17:55叶昭在配电室找到备用发电机。
她扯断电缆缠住扑来的尸化蝙蝠，高压电火花映亮墙上的生物实验日志——5月10日，叶黎细胞样本异常增殖，需补充脊髓神经毒素...落款是林振南的电子签名。
整栋大楼突然倾斜。
夜枭的首升机悬停在窗外，机载导弹瞄准她脚下的承重柱："把坐标交出来，或者和这座尸巢陪葬。
"叶昭笑了。
她拽开电闸箱，将两万伏电压导入体内。
视网膜爆出金色警告：宿主适配度突破临界值，掌心突然腾起幽蓝火焰。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昭吗？
"她迎着弹雨跃向首升机，火焰在身后拖曳成凤凰尾羽："因为黑暗越浓，火就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