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生
他不停地在那一小片区域内来回踱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产房那扇紧闭的门，双手时而紧紧交握，时而又不安地搓动着，每一下都透露着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满心都在牵挂着产房内正在经历艰难分娩的妻子和即将诞生的孩子。
妻子己经35岁了，高龄产妇，检查时医生说的高龄产妇生产也许会有生命危险让他此时的心无不被产房牵扯着，怕出什么意外，怕妻子有什么危险，怕护士出来问保大保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好似被无限拉长，就在刘善朴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产房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扇即将开启的门。
门开了，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
护士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中却也有着一丝疲惫后的欣慰。
她径首走向刘善朴，轻声说道：“恭喜，是个大胖小子，6斤8两！”
刘善朴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呆立在原地片刻，随后才如梦初醒般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他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孩子那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间涌起的一股酸涩哽住，半天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过了好一会儿，刘善朴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我媳妇怎么样？
她疼不疼，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的眼神从孩子身上移开，满是担忧地望向产房里。
护士微笑着回答：“放心吧，产妇很坚强，一切顺利，等会儿就会转到病房，你先好好看看孩子。”
言罢便回到了手术室忙着产后的事。
刘善朴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怀中的儿子，眼神中满是对大胖小子的喜悦、激动，刚才的紧张与担忧此刻己化作眼角闪烁的泪花，那泪水里饱含着为人父的激动、对妻子的心疼，以及对这个新生命降临的无限感慨。
他低下头，仔细地端详着婴儿那皱巴巴的小脸，像是要将这张小脸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底。
此时，他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
这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在那个计划生育政策严格执行的年代，超生的后果是要面临一笔数额不小的罚款。
而他们，仅仅是来这座城市辛苦打拼的普通打工人，微薄的收入在维持家庭开销和寄回老家后本就所剩无几。
一家人还和其他几户打工人合租在狭***仄的小区房内，狭窄的空间里堆满了简单的生活用品，生活的局促与艰辛时刻提醒着他们生活的不易。
不过很快心里的这些五味杂陈便被护士的声音给冲散，“你把孩子给我吧，我去放进保温箱，你去309病房看看你老婆”刘善朴有些不舍地将孩子抱给护士，双手递出的瞬间又缩了回来，他仔细地将襁褓的一角掖好，才放心地交到护士手中，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护士，麻烦您小心点儿。”
护士笑着点点头，接过孩子转身朝保温室走去。
刘善朴则快步跟在后面，看着护士将自己的儿子放进保温箱内才转身向着309病房跑去。
脚下的步伐急切而又带着几分慌乱。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妻子孕期里依然忙碌操劳的身影，想着刚才产房内妻子分娩疼痛的叫喊声，都让他心疼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