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霓虹灯牌浇成流动的颜料，小鬼抹了把头盔面罩上的水渍，电动车在积水中划出银色轨迹。

这是今晚第18单外卖，目的地中央商务区双子塔A座32层，客户备注栏写着诡异的红字："要加雷公藤汁的黄金炒饭"。

后厨排风扇喷出的蒸汽里混着铁锈味，店长正给新到的料理包打激光码。

"这可是传世名菜复原版。"他拍打着真空包装袋，橘黄色米粒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用分子美食技术提取了三百年前的味觉记忆。"

小鬼的喉结动了动。

上周在垃圾站后巷，那只被车轮碾死的野猫内脏里也泛着同样的琥珀色。

微波炉"叮"地响起时，他看见店长头顶突然浮现对话框："下个月就把这小子换成送餐机器人"。

一、味觉寄生

酸败的油脂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整座城市突然在视网膜上数据化。

十字路口早摊车的油温是187℃，写字楼白领早餐的卡路里数值悬浮在咖啡杯上，甚至地铁站里那个哭泣女孩记忆中母亲的蛋炒饭配方都清晰可见。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沙哑的女声从垃圾桶后传来。穿靛蓝布衣的女人弯腰捡起他呕吐的饭粒，那些米粒在雨中竟长出菌丝状触须。

"五眼泉阴米配尸解仙孢子，"她腕间的银镯刻着饕餮食纹，"七天之内，你的味觉神经就会完成寄生。"

女人名叫林九姑，药膳铺藏在老城区骑楼的夹缝里。

当砂锅里的何首乌开始沸腾时，水雾中浮现出令人作呕的画面——现代化食品工厂地下，穿防护服的技术员正将浸泡药液的胎儿放入青铜鼎，鼎中沸腾的汤汁里浮沉着《山居食牍》残页。

"他们在重建七情灶。"

林九姑掀开左臂衣袖，皮下血管呈现根须状纠缠，"用十万人的味觉做柴薪，把整个城市炼成味觉元宇宙的祭品。"

二、数据脐带

小鬼的瞳孔开始渗出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