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奥诺玛莫斯。”
巴蒂塔斯在沉睡中惊醒,伸手摸了摸被土炕硌的生疼的后背,满手的虚汗。
手指粗细肋骨,嶙峋排布。
这在物理上证实了这具身体的,虛!
巴蒂塔斯起身下炕一阵酸痛过后,扶着还在抽筋儿的老腰问道。
“主人…阿比努斯家族的元老给我们送来了宴会邀请,请您明日参加他们的晚宴。
主母说,这是我们跻身上流社会的重要机遇,请您务必重视。”
巴蒂塔斯晃荡着还在昏沉的脑袋:“好的。
告诉那个娘们,老子知道了。
”巴蒂塔斯站起身,稍微有点心慌加眩晕。
“应该是肾虚加低血糖了。”
巴蒂塔斯抬头看着土窗,斑驳的阳光,隔着土窗上几根竖起的木棍散射进房间,喃喃自语道:“这该死的身体,虚成这***样,就算让我成为奴隶主,又能干什么?
”巴蒂塔斯,不是巴蒂塔斯,亦或者说 他本人不是他本人。
巴蒂塔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也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网络小说中所谓的身穿或者是魂穿。
更或者佛教所说的宿慧觉醒。
他是在努力耕耘一个叙利亚女奴时突然休克晕倒,醒来后便发现自己不是自己,或者此时才是自己。
总之他知道这具身体之前发生的事,也知道好像己经发生过在另一个世界的事。
巴蒂塔斯收拾好披在自己身上来自遥远东方的名贵丝绸。
虽然他觉得这些红红绿绿的名贵货,应该找几个非常好的裁缝给他量身制作几件合身的衣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条整条的挂在身上,装饰意义大约实际意义。
这种暴殄天物的穿着让他觉得很low,搞的自己像一只捡到名贵首饰的猴子。
但是怎么办呢?
他现在财政拮据拖欠着大笔的贷款,而且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在罗马找到合适的裁缝。
该死的!
巴蒂塔斯小声的咒骂道。
他记得在另一个时空自己过着一种非常现代化的生活,虽然每天他会像牛马一样被资本家用各种套路驱赶着燃烧自己,辛苦劳作。
搞得自己年纪轻轻就有:高血脂、高血糖、中度抑郁,过劳肥。
但是,万事都有一个但是。
自己还是可以穿着体面,在亲戚朋友面前吹吹牛逼,支撑着自己中产阶级程序员的场面。
尽管大厂的薪水不足以让自己在一线城市买房结婚,但是总能应付每月三五次Club小妹与自己谈情说爱的费用。
虽然听说湖南长沙有小妹在KTV仙人跳,在客户支付1800小费的情况下报警,说对方猥亵少女。
但他相信帝都的仙女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
而且每次在他不行的时候,她们总能贴心的拿出绿色小药丸,与自己会心一笑,用她小巧柔软的手,轻轻触碰自己的手背,甜甜的叫道:给,哥哥!
呼……巴蒂塔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摇脑袋,往事不可追,转身拿起身旁石桌上的铜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冰凉、苦涩、又富含酒精味儿的液体涌入喉咙,让自己虚弱的躯体立马得到了补充。
感受着握壶的手心再一次传来电击般刺痛,一路顺着胳膊传到自己的心脏。
巴蒂塔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喝完后举着铜壶一边观想一边对门外站着的武士说:“去吧,奥诺玛莫斯我这里不需要你守着。”
“是,我的主人。
武士低头抚胸离开。”
看着眼前的铜壶,青铜色流线体,独特的倒锥形造型,上部宽阔向下逐渐变细。
壶顶部的装饰尤为引人注目,壶把手像一条细长的龙,嘴里嵌套着一条金属链,锁链另一端连着壶盖,壶盖的两侧还有两只像似麒麟的小兽,而壶嘴上则端坐着一只飞禽,整体造型生动活泼。
你到底是不是那一只呢,巴蒂塔斯喃喃自语道。
同样的酒壶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也有一个。
那是在古玩市场花三千块淘来的。
看着酒壶巴蒂塔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太像了。
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好像两个世界在这个瓶子身上产生的完全的重合。
巴蒂塔斯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跟这个铜壶有没有关系,或者它就是始作俑者!
否则这个样子的铜壶为什么一个是另一个时空记忆里最后出现的物品,而手里的这个又是这个时空自己醒来第一眼深深被吸引住的物件。
它的存在甚至掩盖了自己醒来后在自己面前急切呼唤的妻子露迪雅,也掩盖了跪在自己身旁,刚被自己爆过嫩菊的叙利亚女奴。
醒来三日巴蒂塔斯梳理清了自己的记忆,脑海中存在两部记忆:一个是现在的自己——继承了祖辈遗产的古罗马角斗士训练场主人,阴险、狡诈、贪婪以及对权力充满渴望;一个是在极其现代化的华夏社会小镇做题家,从小到大听父母话、听老师话、听老板话兢兢业业读书、学习、考试、搬砖。
“事情依然这样,我坦然接受。
至于剩下的人生”巴蒂塔斯举着铜壶对着门外的夕阳,闭着一只眼睛说道:“老子要做罗马的皇帝,然后带着军队打回东方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