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冬跪门青城的冬天格外冷。
十六岁的少女言言跪在何府大门前，单薄的棉衣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她低着头，能感觉到周围仆妇们打量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这就是新买的五姨太？
瘦得跟竹竿似的，能冲什么喜？
"一个婆子小声嘀咕。
"嘘——听说老爷已经昏迷三天了，大太太病急乱投医......"言言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来的。
三天前，当媒婆说何家愿意出两百大洋买个姑娘冲喜时，她看着病榻上的母亲和蹲在墙角发愁的哥哥，自己站了出来。
"我愿意去。
"她听见自己说。
何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藏青色棉袍的中年女人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我来吧。
"穿过三重院落，言言被带到一间偏房。
屋里点着浓重的檀香，呛得她直想咳嗽。
大太太王氏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眼睛却锐利如刀。
"生辰八字可带来了？
"言言连忙从怀里掏出红纸递上。
大太太扫了一眼，微微点头："丙寅年生，属虎，倒是与老爷的八字相合。
从今日起，你就是何家的五姨太了。
李妈，带她去沐浴更衣，今晚就行礼。
"言言浑身一颤。
行礼？
何老爷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晚上，她被带到大厅，依次给各位太太依次敬茶。
"母亲，军部来急电我马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闯进来，声音戛然而止。
言言慌忙抬眼看去。
闯入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眉下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正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猷峥！
"大太太厉声喝道，"还不赶紧出去！
"何猷峥，何家大少爷——迅速退了出去，但言言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那一夜，言言的眼泪浸湿了枕巾。
第二天，何老爷竟真的醒了过来。
大太太喜极而泣，连说是言言带来的福气。
但言言知道，这只是巧合。
何老爷虽然醒了，却时而糊涂分不清虚实，全靠汤药吊着一口气。
她虽名为五姨太，实则与下人无异，在何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被安排住在最偏远的西厢房，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几乎无人问津。
一个月后的清晨，言言在
十六岁的少女言言跪在何府大门前，单薄的棉衣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她低着头，能感觉到周围仆妇们打量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这就是新买的五姨太？
瘦得跟竹竿似的，能冲什么喜？
"一个婆子小声嘀咕。
"嘘——听说老爷已经昏迷三天了，大太太病急乱投医......"言言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来的。
三天前，当媒婆说何家愿意出两百大洋买个姑娘冲喜时，她看着病榻上的母亲和蹲在墙角发愁的哥哥，自己站了出来。
"我愿意去。
"她听见自己说。
何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藏青色棉袍的中年女人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我来吧。
"穿过三重院落，言言被带到一间偏房。
屋里点着浓重的檀香，呛得她直想咳嗽。
大太太王氏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眼睛却锐利如刀。
"生辰八字可带来了？
"言言连忙从怀里掏出红纸递上。
大太太扫了一眼，微微点头："丙寅年生，属虎，倒是与老爷的八字相合。
从今日起，你就是何家的五姨太了。
李妈，带她去沐浴更衣，今晚就行礼。
"言言浑身一颤。
行礼？
何老爷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晚上，她被带到大厅，依次给各位太太依次敬茶。
"母亲，军部来急电我马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闯进来，声音戛然而止。
言言慌忙抬眼看去。
闯入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眉下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正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猷峥！
"大太太厉声喝道，"还不赶紧出去！
"何猷峥，何家大少爷——迅速退了出去，但言言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那一夜，言言的眼泪浸湿了枕巾。
第二天，何老爷竟真的醒了过来。
大太太喜极而泣，连说是言言带来的福气。
但言言知道，这只是巧合。
何老爷虽然醒了，却时而糊涂分不清虚实，全靠汤药吊着一口气。
她虽名为五姨太，实则与下人无异，在何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被安排住在最偏远的西厢房，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几乎无人问津。
一个月后的清晨，言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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