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柳眉摸黑起床，轻手轻脚地换衣服。张海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今天多进点青菜..."

她笑了笑，轻声说："知道了。"

菜市场里，柳眉的摊位在最显眼的位置。十年了，从一个不会讲价的黄毛丫头，到如今的"菜市场一姐"。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能让张海安心睡到自然醒。

"眉姐，听说对面商场新开了家精品店，老板娘可漂亮了，听说是大学生。"王婶一边挑菜一边说。

柳眉打趣道："那能跟我们这些卖菜的比吗？人家是白领。"

"可不是，天天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诶，你家海哥不是在那边装修吗？"

柳眉的手顿了顿，继续麻利地打包韭菜："是啊，接了个大活，这不天天早出晚归的。"

直到傍晚收摊，柳眉才发现手机里有个未接来电，是张海打来的："眉眉，今晚加班，你先睡。"

"行。"她应得很快，视线却落在对面商场的精品店。夕阳下，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在关门，不经意间与她对视，礼貌地笑了笑。

柳眉突然觉得手上的老茧格外刺眼。

回家路上，她路过一家化妆品店，驻足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给我来套最贵的护肤品。"她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都是今天卖菜的钱。

当晚，她第一次认真地护肤。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手上全是菜叶留下的茧子。

凌晨两点，门锁转动的声音。

"这么晚还没睡？"张海身上带着酒气。

柳眉闻到一丝陌生的香水味："工地上喝酒了？"

"嗯，和客户。"他打了个哈欠。

柳眉轻声道："海哥，要不我以后晚点去市场？早上可以给你做早饭。"

"不用，你做生意要紧。"他躺下就睡。

柳眉在黑暗中睁着眼，数着秒针走动的声音。她想起十年前，张海说要娶她时的样子："眉眉，我穷，但我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