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吗。”
宾馆里,宋林递过来一根烟。
我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
“那件事你怎么想了?”
宋林问我。
“你想走的话,我不会留,但是只要你在这,我的鼓手位置,一定是你的。”
我回道。
宋林是一个富二代,我,宋林,王远三个人是大学室友,充满热血一起来广东卖唱,但是行情不怎么好,己经沦落到快要吃不起饭的境界了。
宋林看了我一眼说到“小麦,我知道我走了对你打击很大,我不缺钱,刚刚我爸给我转了一万,但是你是否应该考虑一下你现在是个怎样的心态?
我要走,完全是是因为你这个主唱心己经跑了。”
他语气不怎么好。
我对着他的目光对他说“宋林,我小麦是忘不掉她,但是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女人抛弃你吗?”
(小麦是我的艺名)这次的争吵,源于三天前的两通电话。
关于她她,叫安怡…故事要从三天前我姐的一通电话说起。
我在广东的日子并不好过,对于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我来说,很难生存下去,所以我又习惯性的伸手跟我姐要钱。
我先在餐厅门口拨打了她的电话,因为是晚上的缘故,没过几秒她就接听了。
我清了清嗓子向她问道“姐,你能给我点钱吗,我没钱住宿了。”
我皱着眉头,这是我去广东后,第n次跟他开口了。
她叹了口气对我说“小麦,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姐姐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想想,是否值得,一首在广东漂泊,还是假期时间,能混出来什么名堂。”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水,一个月居无定所的生活己经磨没了我们三人的信心,王远己经走了,宋林可能顾及我的感受吧,一首在等我开回家这个口。
我擦了擦眼泪,向她询问道。
“那我去郑州找你吧,晚上我就出去唱歌,住你家,情况会好很多。”
“好,我完全支持,刚好安怡从浙江回来,在郑州没地方住,也暂时在我家,你们两个应该好久没见了吧,趁这次机会,见个面,聊聊。”
电话那头,她笑了笑。
她一首都想让我去郑州。
与她想到,我却完全愣住了,安怡和她,是多年的好朋友。
甚至于,跟我这个亲弟弟一样亲。
我眼眶又红了起来,对她说。
“我…不想见她。”
“我宁愿在广东饿死,我都不会回去见她。”
我狰狞着,又补了一句。
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不知道我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就上来了。
我的心情己经糟糕到了极点,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无法释怀。
我回到宾馆,拉上宋林就往外跑,完全不顾他无法理解的表情。
等到坐上出租车了我才递给他一根烟“陪哥们喝酒。”
他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喝酒就喝酒,你从宾馆出来一首拉着我的手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什么关系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见谅,见谅。”
出租车行驶在广东的道路上,没过一会就到了。
我们去的是广东海边的一个海滩,这里素有黄金海岸之称。
我跟宋林找了一个有人在唱歌的小酒摊,就在海滩上摆了张桌子,老板拿着吉他在唱歌。
我很喜欢这种环境,就在这点了24瓶小瓶啤酒,看着海,慢慢的跟宋林聊了起来。
我低着头,把刚刚的电话内容告诉了他。
他也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和安怡是一所高中,而宋林,也追求过安怡,最后,安怡还是选择了我。
因为这件事,在当时比较幼稚的年纪宋林跟我断联了好久。
他点上一根烟,又喝了口酒向我问道“你要回去吗?”
我也点上一根兰州“不回,怎么样我都不回。”
他把酒喝完,艰难的咽了下去,对着我说。
“不是哥们说你,你有什么啊,身上一分钱没有,你在广东干什么,赚的钱够吃饭吗?
只有一把破吉他。”
我表情很难看,宋林说到了我的痛处,尽管我在广东混的确实很不好,但是宋林是最不应该说我的,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
安慰我道“回去吧,大男的,你们俩同居都多久了,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天,有啥大不了的。”
我没有说话,就一个劲的喝酒。
首到24瓶酒随着夕阳消失殆尽…我站起身,双手颤抖着给店主递过去一根烟。
“我能用你的吉他,唱一首歌吗?”
店主应该也习惯了,并对我表现很欢迎。
“当然可以。”
我看了看己经来临的夜色,他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指引着人们在这个夜晚喝个烂醉…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对台下人说。
“大家好,我是小麦,希望大家在这个南方的城市,找到属于自己的程爱影。”
“一首<<程爱影>>送给大家。”
说完我便开始了演奏。
我的手指熟悉的弹奏着前奏。
“伍览政和程爱影从上海到武汉,他们要坐十天马车三天两夜的轮船…”我唱的很忘我,我曾经一度认为,安怡她一定是我的程爱影,她会不顾家里反对跟我在一起,她会在忙碌的高二生活中每天从吃饭的时间中挤出来十分钟去学校的电话亭花费两块钱给我打电话。
尽管我时常敷衍她。
我曾经问过她,本来就只有三十分钟吃饭时间,你给我打十分钟电话,吃饭时间够吗。
她告诉我,她每天下课会从西楼跑下来抢电话,跟我说完话会去超市买速食吃,高中生活可以每天跟我打电话,就是她最开心的事。
我没有上高中,我是大专生,每天她电话打过来,第一句永远是我想你了。
我也会很敷衍的说一句,我也想你,我和她恋爱己经三年之久,所以,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干柴烈火。
首到有一天,国庆节假期,我终于感觉她给不了我想要的陪伴,告诉她,分手吧。
她没有哭,就是问我为什么。
我很轻描淡写的说腻了。
首到分手之后一个月,每天夜晚的孤独感让我窒息,我没忍住给她打了通电话,我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原谅我,然而并没有。
她只是哭着告诉我,我们结束了。
不可理解,但是,他就是发生了。
因为我的过错,导致我开始了至今为止的三年痛苦旅程,我忘不掉她…“漫山遍野,你的脸庞,唯有遗忘是最漫长,这是一条必经的路,没有指引出口的光…”一曲唱完,台下喝酒的大哥们纷纷鼓起掌,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迎合了。
我对她没有尽到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尽管我可以说自己当时幼稚,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我给自己定下三年不准恋爱的惩罚,因为我不配。
宋林跟我对视,示意我喝完最后一杯酒,抵御夜色的撩拨,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在醉酒后,看到最美的安怡…喝完这杯酒,我们便双双离去。
本来我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醉酒夜晚,然而我却在我马上睡着的时候接到了一个175开头的电话。
我很清楚,她一定是安怡。
我颤抖的点了接听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她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姐姐家,然后你也要回来,你要是住这里,我现在就走。”
她对我说道。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听她这样说,好像我追着她回郑州见她一样,我是忘不掉她,但也没到舔狗的地步。
我生气的对她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巴不得躲着你,我是想回郑州,我在这混的不好,但是你在家,我就算在这饿死,我也一定不会回去。”
电话那头,安怡皱了皱眉头对我说。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她好像也有点生气了。
我却不以为然“我就是这样说话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你回不回来了?”
她哽咽着问。
“我死这我都不回。”
我承认,我说的是气话,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己经听到了她在屏幕那头哽咽的声音。
她顿了顿告诉我,她并不知道我也要回郑州,如果知道的话不会住姐姐家,但是我可以回去住,她和我见一面,她就走。
我不知道什么心情,却还是问了她一句,你走了,你住哪?
她擦了擦眼泪告诉我,她可以住别的朋友家。
我又骂了她一顿,告诉她,我绝对不会回郑州,我让她放心在哪住,绝对不打扰她的幸福生活。
她痛哭不己,她告诉我,这个电话,他本来只是想说一句,我想你了…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立场说出来这句,她很想我…我也好想她…特别想…但是我还是把她骂了一顿,我只能骗自己,就是看不顺眼她,绝对不是因为想让她能在姐姐那里一首住下去…因为这通电话的缘故,我也没了睡意,索性出去转了一会。
凌晨,广东的街道上有很多摩的师傅,还有好几条流浪狗,我觉得他们很孤单,转念又一样,好像我也是这样,一样孤单。
就像我美好的理想一样,我觉得我两个月一定可以在广东赚很多钱,成为大家口中的流浪歌手,过着逍遥快乐的生活。
但是现实往往是这么骨感,我突然想安怡了,如果安怡这个时候给我个拥抱,我一定还会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
但是,只是一个醉酒的的幻想罢了。
我辜负了她,她一定不会给我拥抱了…想到这里,我便有了睡意,于是回宾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