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气主播的末路

玻璃柜台上的关东煮咕嘟作响，我盯着正在播放回放的手机屏幕，竹轮突然"啪"地爆开，油星溅在"10万粉丝达成"的纪念奖牌上。这面三年前平台颁发的铜牌，如今落灰的程度堪比对面工地上的安全警示牌。

"满姐，您这心率快赶上蜂鸟了。"智能手表的提示音在空荡的便利店里格外刺耳。我关掉持续下滑的流量曲线图，抬头看见自动门外飘过一抹白影。

"外卖放门口就行。"我头都没抬，继续翻看私信里堆积如山的嘲讽。最新一条来自ID"灵探一哥"：听说满姐要改行吃播？我昨天在你家老宅废墟捡到半本日记，想看记得来求我哦~

冰柜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冷气喷在我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玻璃门被拍得哐当作响，染着荧光绿头发的少年正像壁虎似的扒在门上，胸前印的钟馗捉鬼图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阿飞***..."我拉开门的瞬间，少年怀里抱着的平板电脑"咣当"砸在关东煮锅里，溅起的红油精准命中我新接的睫毛。

"戏院平面图搞到了！"这个美术系肄业的实习生完全无视自己刘海正在滴落麻酱，手指在平板上划出残影，"你看这个地下室结构，民国时期设计图显示有夹层，但1982年改建时档案被涂改过..."

我拧着湿巾擦拭镜头上凝固的辣椒油，夜视模式里忽然闪过半张人脸。等定睛再看时，画面里只有阿飞T恤上被染红的钟馗——捉鬼天师此刻像刚从凶案现场爬出来。

"上个月拆迁队在戏院地基挖出七口棺材。"阿飞调出《申报》电子版，1934年9月的报纸图片上，戏班合影中每个人的面部都被烧出焦黑的洞，"第二天这篇报道就消失了，现在能查到的只有图书馆微缩胶卷。"

便利店的日光灯管突然开始频闪，我后颈的汗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