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涿郡惊雷

一、槐花落处

建宁七年三月初七，涿郡的槐花落得蹊跷。周明是被左肋的剧痛惊醒的，他猛然睁眼时，正看见茅草屋顶漏下的光柱里飘着絮状物——不是办公室的灰尘，是裹着焦味的槐花。

"咳咳..."他刚要起身，后脑重重撞在夯土墙上。指尖摸到黏腻的液体，借着漏光看去竟是暗红血迹。记忆如碎瓷片扎进脑海：昨夜在公司通宵改方案时电梯骤停，刺目的白光吞没视野前，客户塞来的汉代玉珏在掌心发烫...

"阿明哥！"木门被撞得吱呀作响，扎着双丫髻的少女跌进来，粗布襦裙沾满草屑："黄巾贼过了拒马河！里正说要往范阳城撤——"

话音未落，村东头骤然炸开哭喊。周明踉跄着扑到窗边，见三十丈外的打谷场上，数十条裹黄巾的汉子正挥舞锄镐。领头者头缠朱砂符，举着半截铁剑嘶吼："苍天已死！岁在甲子！"

"是张宝的冀州残部！"少女拽着他往屋后跑，声音发颤："上月广宗城破，听说地公将军带着三千人往北边流窜..."她突然噎住，邻家方向传来老妪的哀嚎。周明回头望去，正见白发老丈被长矛贯穿胸口，血珠溅在篱笆的牵牛花上。

二、故纸成谶

芦苇荡的腐泥漫过脚踝时，追兵的铜***已近在咫尺。周明突然拽住少女往泥潭里扑倒，三支羽箭擦着发梢钉入腐叶。二十步开外的坡地上，三匹战马踏碎春泥，当中那人面如重枣，三尺美髯在晨风中烈烈如旗。

"云长且慢！"浑厚嗓音破空而来。周明抬头望去，但见玄色大氅翻卷如云，双股剑寒光劈开薄雾。那汉子翻身下马时草鞋竟陷地三分，声若洪钟："某观此二人衣不蔽体，绝非蛾贼同党。"

少女突然抓紧周明衣袖："是刘玄德！上月县衙贴募兵告示，我随阿爷缴粮时见过..."话音未落，西边官道扬起冲天尘烟。张飞倒提丈八蛇矛纵马而来，虬髯上还沾着血珠："直娘贼！爷爷在此，谁敢伤我涿县父老！"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