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延州
你非要和我们对着干,简首是自取其辱。”
应昌怒骂着眼前的乌泉不识好歹。
乌泉“呸——”了一声,“谁和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条船,延州水患如此严重,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千里,你们竟然如此心安理得地***赃款!”
“哼——”应昌怒极反笑,“看来是和你谈不通了,罢了,同朝为官也这么些年,我亲自送你一程。”
说着,他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仆从,仆从领命拿起桌上的白绫,叫狱卒打开牢门。
“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白绫缚紧,乌泉双目圆睁,无意识扑腾着,双手在空中乱抓。
仆从有些吃痛地被抓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乌泉怒嚎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呵,还以为多有能耐。”
应昌瞟了一眼倒下的乌泉,他的舌头大张着吐/出来,“给他收拾好了,万一还用得上呢。”
说着,他缓缓离开了,狱卒开始熟练地收拾现场。
仆从跟在他身后,“赈灾的明日就到了?”
他询问仆从情况。
“是,老爷,是自家人,是丞相府的小公子。”
仆从谄媚地告诉他。
“不可以掉以轻心,小年轻,总容易出事。
贺家那边,确定我们打点好了?”
应昌心里有些不安,还是打算试探试探这位派下来的钦差。
“当然,那边是他们二老爷贺睿才亲自接下的,他打了包票了,一切他都安排好了。”
仆从回应他。
“那就好,”他想了想,交代仆从。
“明天对着钦差来,一切紧着一些,不要被看出什么来,如果他没纠结大堤的事情,夜里准备好宴席,好好招待他。”
“老爷,您放心,好酒好菜,还有咱这里翠红楼的美人,咱都准备齐全了。”
仆从说着,面上全是咱们男人都懂的笑容。
他又说,“那个乌小姐,也安排妥当了,在您房里呢。”
应昌满意地看了看他,回府拜会了长辈,来到了卧房,果然乌曼珠己经在床上昏迷着。
身边的丫鬟战战兢兢过来给他更衣,应昌还有些不满,“怎么就这样昏睡着,颇没有意趣。”
“老爷,您不知道她多烈性,闹着要申冤要死呢,咱们己经是费了好大功夫才给她下了这药。”
丫鬟和他复命。
“行吧,你下去守夜,待会爷叫你,你再进来。”
“是。”
丫鬟领命退下了,走之前,悄悄看了一眼床上的美人,也有些垂怜。
从前跟着老爷出门,到乌大人府上拜访,她还见过几眼乌小姐,青春靓丽,可谓是延州第一美人,笑起来如芙蓉出水,清丽脱俗。
谁知道现在沦落到……想来更觉得难过,乌大人是难得的好官,可惜也……只是,这毕竟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做什么的,应昌在当地仗势欺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淫人/妻女更是不计其数,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
看着天上明月,听着房里的动静,丫鬟愣愣的,不知道还在想什么……另一边,延州城百里之外,乌漠顾不得身上的血混着污泥尘土,满脸灰黑的他,眼睛却始终没有暗下来。
“快了,就快到了!”
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延州知府应昌一行人贪腐成风,导致大堤如纸一样溃堤,洪水泛滥,乌泉不愿意同流合污,要告上朝廷。
“父亲,恐怕应昌报复我们。”
乌漠看着乌泉写诉状,提出自己的担忧。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乌漠,这是我们为官的初心啊,为父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为百姓讨个公道。”
乌泉坚持地说。
乌漠也不好再劝,谁知果然变了天。
应昌称乌泉贪腐牟取暴利,将其下狱,夜里,更是一帮杀手袭来,乌家满门灭了门,只剩下乌漠拼死逃脱。
“姐姐——”,乌漠想着两人躲在地洞里,不小心出了动静,乌曼珠怕他出事,引走了刺客。
“恐怕姐姐己经出事了。”
想到这里,铮铮男儿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现在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上京去告御状,想着,乌漠抱紧了怀里的诉状和账本,那是他们掌握的应昌***的罪证。
来到了京都门口,己经是深夜,无法进城,乌漠缩在角落,第二天大早,才等到开城门。
喻锐泽照旧来到城防司上值,却被上司递了一张画像,“丞相府有令,此人与一桩盗窃案有关,偷了丞相府二老爷的重要东西,一旦看到他,务必要抓获。”
上官告诉他。
喻锐泽很是不解,“偷了什么东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就抓人就行了。”
上官不打算对他多言,“你一个庶子,不专心些仕途,倒在意这些东西。”
他出言嘲讽。
喻锐泽心有不忿,强行忍下了,“是。”
他带着自己这一队的城防官一起守城。
“就是他,抓起来。”
看到乌漠出现,城防官对了对画像,给乌漠抓起来了。
混在人群中的乌漠猝不及防,“我没犯罪,凭什么抓我,我没犯罪,救命啊!”
他焦急地大喊起来,知道一旦被抓走,肯定落入敌人之手,挣/扎中,身上的行礼掉落,乌漠眼睁睁盯着行礼,满眼含泪。
喻锐泽觉得奇怪,看了看远去的乌漠,收起了行礼,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队员回来了,“队长,我们把人交给了上官,他夸我们做得好呢!”
“知道了,认真守城吧。”
喻锐泽平淡地回应了他们,没有因此多高兴。
到了傍晚,喻锐泽下了值,喝着小酒,才有空打开捡到的行礼看一看,是什么让那个被抓的犯人如此重视。
最让他感到离奇的是,丞相府的小贼,按道理也是出城被抓,可是那个小贼,明显是要进城。
摇摇脑袋,挥去头脑里的各种疑惑,喻锐泽打开了卷纸和几个本子……“!”
他震惊地站起来,左右踱了几步,似乎有些明白了手上的烫手山芋是什么。
一笔笔不明来源的大额账单记录,一份***写就的状纸,这分明是延州而来的求救。
他抓起状纸和账本,塞进了房内的暗格里,首奔牢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