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坞堡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冬天的风就和夏天的蚊子一样,逮到缝隙就他妈往里钻,冻得张应肚子自抽抽,手上也裂开了几道口子,血淋淋的肉就在外面露着,再不找个过夜的地方,他们六个人今天晚上都得栽这里。

庄子里面己经被流寇和官军扫荡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别说粮食柴火,就连人家房门都给摘了去,屋子里更是被大风吹了个通。

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地主堡子,不过能撑住这么多次扫荡,还能安然无恙,想必这坞堡地主费了不少钱粮才让这群乱兵饶了过去。

“妈的!

这地主也是个懂行的,坞堡西周都是平地,连树都给砍了个精光,一点藏身的地方没有!”

“况且这围墙上来来往往巡逻的不下五个人,不太好办啊!”

徐峰狠狠朝着雪地里吐了一口唾沫,紧缩着脖子,趴在雪堆后盯着围墙上来来往往的守卫。

那地主坞堡防御并没有多么完善,不过两人高的围墙,占地一亩多,对付成建制的军队肯定是螳臂当车,不过对于张应他们六人却是登天一样难了。

“嗯,现在还不能动手,得等到晚上,强攻肯定是不得行,我看着这墙也不算太高,等晚上暗下来我看看能不能找机会翻进去。”

“我看着墙上巡逻的也是被临时拉过来的,就这一会儿都躲起来偷懒了快一半。”

“俺看着这是个不大的财主,里面人应该不超过十一二,只要咱们进去找到那财主,把他拿在手里,这个堡子就算让咱们拿下来了。”

力叔是这六个人里本事最强的,现在也成了指挥的,他给这次行动定了个调子,其他人也就没再询问多余的,都缩着身子靠在一边为晚上的行动保留精力。

也许是自己睡的时间太长了,张应现在倒没有闭目养神的想法,他盯着远处的坞堡,脑子里刚刚有些精力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

人家小说里穿越要不就是穿越成王侯将相,再不济也是落魄秀才,家里有几分田地,更是有不少穿越者有金手指在手。

再看看他现在,别说金手指系统了,就连身份都成了逃兵,不知道自己脑袋还能在自己脖子上呆多长时间,不过自己的右臂伤口却隐隐约约感觉在恢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越过来的附带好处。

不过现在的最为急迫的事情还是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解决饥饿问题才能更好思考下一步出路。

索性也不再多想,将自己的那把破刀拿了起来,捡了一块石头,慢慢磨着刀身上的铁锈。

力叔看着精神头还算不错的张应,心里还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自己大哥就这一个独苗,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让大哥绝了后,以前自己这条命就是大哥救回来的。

不过力叔总感觉张应有些不对劲,在他身上隐隐约约有些陌生感,不过他也没有深思,就当是老天爷保佑了,只要命保住了也就不奢望什么了。

坞堡内,王地主正端着茶杯,指使家生奴狠狠的用棍子抽地上的男人,两个家生奴手里都没留劲,棍子结结实实的砸在男人的身后,发出沉闷的声音,男人身后暗红一片,己经没有了惨叫的力气,软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他妈的,你是什么玩意?

老子发了善心把你们放进院里避避风头,跟你们烂命比,老爷我收你们一人五担粮食的避灾钱不算多吧?”

王财主站起身来,没有看地上的男人,踩过那男人的手,首首走向门外。

门外的空地上聚着二十多人,正浑身发抖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不敢出声,对王财主充满了畏惧。

地上的男人也没了声息,两个家生奴也停下了手里的棍子,等着家主的进一步吩咐。

一旁传来凄惨的哭喊声,一个不过十二三的半大小子,被佣人架住,不让他靠近自己趴在地上的老爹。

“老爷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知道你们这群穷鬼现在也给不起这钱,老爷我怎么说的?

钱粮没有,没关系,拿地拿人来抵嘛。”

“地上这个***周老三,家里是一亩地也没有,老爷我好心把他放进来避难,让他把儿子抵给我不过分吧?”

人群里没有人出声,眼神中带着些许异样,这个狗槽的王财主,庄里谁不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好男色?

就这些年庄里被他祸害的小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多个了。

玩玩钩子也就算了,他妈的这个老不正经的非得把人家弄得断子绝孙才给送回家去,这时候好好的小子也成了废人,别说下地干活了,就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还怪人家周老三跟你拼命?

“行了,把周老三给老爷我挂在院子里面,让这群泥腿子看看不老实的下场。”

王财主笑眯眯的走向正趴在地上哀嚎的周强,捏住他的脸打量着。

“把小强子带下去好好洗洗,看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晚上别倒了老爷我的胃口。”

周强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杀父仇人,猛的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结结实实的吐在了王财主脸上。

“哎呦!

还是个烈性子!?

那老爷我晚上更有的玩了,带下去!”

王财主也不恼火,擦了擦脸,看向院里的村民。

“如今这世道你们也看见了,放你们出去也没有活路,老老实实的想想怎么把钱交了!”

王财主带着佣人转身走进了内院,周强也被架了进去,村民只能叹口气,三三两两的转身回到了自己临时的窝棚,这世道可怜别人谁来可怜自己呢?

周老三的尸首被挂在了院里的杆子上,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滴下血水在地上留下一片脏红的冰晶。

引来两三条黄狗围着杆子舔食地上的血冰,空气中只留下寒风呼啸的声音,没人愿意多说一句话,只为保留一点力气多活一段时日。

坞堡外,张应几人丝毫不知道堡内发生的事情,正静静等待月色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