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手中高脚杯里细密的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向液面，又迅速破裂，像极了我们之间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爱情。
“怎么了，沉舟？”
苏晚意挽着我的手臂，侧头问我，语气关切。
我抬眼看她，精致的妆容，眼波流转，一如既往的美丽。
可我却觉得陌生。
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异样感，微微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真实？”
苏晚意轻笑，眼底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是幸福得不真实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
她今天美得有些过分，过分到像一个被精心调试过的AI。
司仪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宣告着仪式进入到最重要的环节——举杯共饮。
我机械地举起酒杯，与苏晚意相视一笑。
就在嘴唇即将触碰到杯沿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彩虹色。
在灯光的折射下，杯沿处，一些细小的结晶体，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那是……氰化物遇光分解的特征。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本能地阻止了苏晚意，“等等！”
苏晚意的手顿在半空，疑惑地看向我，“怎么了？”
我死死盯着那些结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
“我去补个妆。”
苏晚意突然说，她放下酒杯，转身朝化妆间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婚纱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我注意到，她的手，在转身的瞬间，轻轻触碰了一下婚纱腰间的一个暗袋。
那个暗袋里，装的是什么？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从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头绪。
补妆……神经麻痹剂……我突然想起，苏晚意曾在一次实验中误触过一种神经麻痹剂。
难道……我猛地转头，看向苏晚意离开的方向。
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刚迈出一步，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糊。
我听到客们的惊呼声，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惊恐。
我看到他们的瞳孔中，闪过一道道相同的数据流蓝光。
那是什么？
我努力想要看清，却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迅速抽离。
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