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这个地处偏远的小县城,老一辈人口中,时不时就会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规矩,打小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的那条便是:走夜路要是感觉背后有人,千万千万不能回头,因为跟着你的,保不齐就是索命的恶鬼。人往前走的时候,肩膀上会有两盏“灯”亮着,鬼物惧怕这光亮,只能远远跟着,可只要你一回头,那两盏灯“噗”地一下灭了,鬼就没了忌惮,你的小命可就悬喽。
我叫阿强,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在县医院当实习医生,值夜班对我来说就跟吃饭一样平常。医院的走廊一到夜里,惨白的灯光晃晃悠悠,映得那些医疗器械的影子张牙舞爪,活脱脱像个鬼蜮。
那天,和我一起值班的是李哥,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护士了,在这医院摸爬滚打十几年,胆子大得很,平时总把那些鬼怪传说当笑话,说纯粹是自己吓自己。李哥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浓眉下一双眼睛透着几分凌厉,平常走路都带风,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
半夜两点多,急救车那尖锐的警笛声骤然划破夜空,送来一个出车祸的伤者。伤者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满脸是血,衣服都被血染透了,整个人昏迷不醒,殷红的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往外渗,看着触目惊心。我和李哥在手术室里忙得像陀螺似的,脚不沾地,等手术结束,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我累得靠在墙边直喘气,汗水浸湿了后背,头发也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李哥虽然看着也疲惫,但还是强撑着精神,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粗声粗气地说:“走,出去抽根烟,醒醒神儿。”我俩顺着楼梯往下走,医院的楼梯间阴森森的,灯光忽明忽暗,每下一级台阶,发出的“咚咚”声,都能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撞出回响。
刚走到一楼拐角,我就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是有股冷风直往里灌,冷得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脚步顿了一下。李哥没注意到我的异样,还在前头走着,嘴里念叨着:“这一晚上,可真折腾。”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显得格外响亮。
我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