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舟垂眸演算物理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铅笔，校服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冷白的腕骨。
橡皮第三次停在他课桌边缘时，他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沈同学，需要我帮你复习牛顿运动定律？
"她慌忙摆手，发梢扫过他摊开的草稿纸。
墨迹未干的公式旁，歪歪扭扭画着只戴墨镜的企鹅，爪子下压着半行字——"再分心，月考垫底别找我"。
沈漾漾耳尖发烫，刚要开口，班主任的声音突然炸响："沈漾漾，来黑板解题！
"粉笔在指尖打滑，她盯着黑板上的三角函数题发懵。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司砚舟经过她身边时，校服下摆扫过她手背。
余光瞥见他将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腕表的银色表盘，反光里映出关键解题步骤。
她报出正确答案。
回到座位时，课桌里多了颗没剥糖纸的薄荷糖，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糖纸背面用钢笔刻着："下不为例"。
午休时教室闷热，沈漾漾趴在桌上假寐。
朦胧间感觉有阴影笼罩，睫毛轻颤着睁开眼，正对上司砚舟收回的手。
他的校服外套搭在她椅背上，雪松香水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口水要流到我课本上了。
"说完转身继续刷题，耳尖却红得能滴血。
放学铃响，沈漾漾故意慢吞吞收拾书包。
司砚舟把最后一道题写完，将钢笔甩进笔袋："再磨蹭，校门要关了。
"她假装崴脚轻呼一声，他果然顿住脚步，转身时眉心皱成川字："又想耍什么把戏？
""鞋带开了......"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司砚舟盯着她的帆布鞋三秒，最终弯腰时带起一阵风。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脚边翻飞，沈漾漾能清晰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系完后他猛地起身，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别开脸冷笑："下次自己系。
"夜风裹着桂花香，两人并肩走在梧桐道上。
沈漾漾故意往他那边蹭，他立刻侧身躲开，却在她差点撞上电线杆时，伸手拽住她的书包带子。
"走路看路。
"他嫌弃地松手，却放慢脚步和她保持半步距离。
路过便利店时，沈漾漾突然拽住他袖口："请我喝酸奶！
"司砚舟低头看着被揪住的布料，眼神像看某种黏人的小动物。
最终还是转身进店，出来时扔给她一盒草莓味酸奶，自己则拿着黑咖啡。
吸管戳破铝箔的瞬间，沈漾漾突然踮脚凑近他："尝尝？
超好喝！
"他后退半步撞在玻璃门上，耳尖爆红："离我远点！
"可当她失落转身时，他又别扭地把咖啡递过来："......不许说难喝。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漾漾偷偷伸手去勾他小拇指，被他立刻躲开。
正委屈时，他突然停住脚步，从口袋掏出个创可贴："手指破了还乱碰。
"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轻得像羽毛，创可贴上还印着只翻白眼的小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