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姓汉子把那天的事情详细的又说了出来,哪曾想老汉越听脸色越难看,呼啸的北风吹来,把老头的身子吹的更加单薄。
“走,这里冷,跟我家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沈姓汉子给他整得摸不到头脑,眼下找不到人,只好推起车子慢慢跟在老头的背后,老头闷声往前走,他就在后面跟着。
老头家也不远,转过弯就到了,正是刚才那癫子跳进的破房子里,刚推开栅栏门,刚才那癫子躺在在一旁草棚里嘿嘿傻笑到,“来啦来啦,来客人啦,二大爷,他真的来了吧,我一早就说了…”老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得应了一声,“去去,一边玩去”沈姓男子就见那癫子双腿攀在房梁上,倒立着喊到“桥洞里,生孩子,生出一只小皮子,嘻嘻嘻嘻…”沈姓男子听不得他这诡异的声音,更受不了他满脸胡咧咧,只恨恨的得把脸扭到一边,懒得跟个癫子计较。
“甭管他,他不伤人,就是这么个物!”
二大爷说完把沈姓领进了屋,拨开炉膛烧上一壶开水,俩人围炉坐下便交谈了起来。
沈姓男子小心的问道:“刚才这青年是…”“哦,我是他二大爷,我们哥三个,你说的村长是我大哥,他是我兄弟的儿子,我那兄弟没了以后,他受了打击,变得疯疯癫癫的,成天胡言乱语,爬上爬下的,村里都说他撞了东西,找了几个懂的看了,啥法子都用了,还是这样,哎!
造孽哦…”看二大爷无奈叹了口气,沈姓男子转移话题,“刚才您说村长死了,这是咋回事?”
二大爷点上烟袋锅子,吧嗒了一口,思绪飘到了远方。
这还要从前些年发水的那个事儿说起来,原来二大爷家里一共哥三个,上面一个哥哥,当时还不是村里的村长,下面一个弟弟就是刚才疯癫小青年的父亲。
村子旁边的那条大河本来没有那么宽,再往前倒几年,上级下了命令,要挖河,当时挖河没有啥挖土机,都是人力挖,就是召集村里的壮劳力带上铁锹一起人力去挖,这一条河想要拓宽加深。
挖河要分工,就是把这河分几段,这段是李家村的,这段是十八里铺的,那段是屯子村的…也不是说你想挖哪段就挖哪段,都是抓阄,抓到哪段是哪段,由上级量好每个村挖多少多少米,各个村负责的河段都有一个木橛子作为界限。
当时谢河村跟李家村负责的河段挨着,可是李家村的人发坏,偷偷的把作为界限的木橛子往里挪了几米,相当于谢河村帮他们多挖几米河段,这事本来没人说也不知道,坏就坏在就在界限那挖出了宝贝。
要说这事儿也够巧,就在多的那几米河道挖出了三大罐子铜钱,谢河村的人不敢声张,想偷偷眯起来,好巧不巧就让李家村的人看到了。
虽然李家村的人先发坏让谢河村多挖了几米,可看到这些铜钱在本来他们的河段挖出来,也起了觊觎之心。
李家村的人私下找到了谢河村的,想拿回来,说是他们河段里的,只是上级标错了,要让上级重新来标河段。
谢河村这才知道多挖了几米,可转念一想,老天爷疼人儿,让挖出了满满三大罐子铜钱,那就是老天爷给的报酬。
可如果李家村真的报告了上级,那就只能上缴,谁也拿不到,最后两边拍定,谁声张谁孙子,钱平分!
据说当时怕人多嘴杂的太扎眼,一个村出五个人来分这个铜钱,双方其他人不能参加,毕竟铜钱这玩意儿顺手顺几个也看不出来,你顺几个,我拿几个,在那个一块破布都当宝贝的年代,非得因为这个打起来,所以要求人必须少,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当时都是住在河堤上,都搭有帐篷,那时候天凉了,帐篷里起了篝火,这十个人就在帐篷里分这个铜钱,大家就在各自村帐篷里分,当时谢河村安排的就是这个二大爷的哥哥,也就是后来跳河的那个村长。
当天晚上葛大爷带人去分钱,二大爷他们就在自己帐篷里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回来,还寻思在划分上起了争议。
可一首等到后半夜了还没动静,就想去看看,二大爷和几个人快到帐篷的时候,就碰到了也朝这走李家村的人,两波人几乎同时到的帐篷。
可掀开帐篷帘子一看,两波人傻眼了,里面的人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而三大罐子铜钱就这么离奇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