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老板,两本多少钱?”
“八十,扫这里。”
“过去了,帮我装起来吧。”
“OK,好了,慢走。”
送走客人后,林峰坐在前台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看着外面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情侣挽着手在街边散步;老人在街对面摇着蒲扇下棋;调皮的小孩被家长拉回家写作业;偶尔有出租车缓缓驶过,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打破这份喧闹又迅速融入其中。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书店,感觉十分惬意。
书店叫云书阁(峰哥瞎起的),分为两个部分,一块区域是休闲读物,墙边几排整齐的书架上摆着各式的书籍,窗边两张高脚长桌和几张高脚凳供客人阅读。
从休闲读物区域往里走,是学习区,这里面则是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料,从1+1到鸡兔同笼,从***到导数。
小学到高中一应俱全,甚至连幼儿园的都有。
毕竟某专家说,幼儿园是最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
至于为什么要搞这个区域,没办法,以前淋过雨,所以懂得……现在轮到你们了。
“好好享受吧,孩子们。”
林峰想着,从沙发起来,走出去,摸出烟盒想整一根。
“操!
怎么没了。
妈的,吕飞那龟儿子怎么又偷我烟抽!”
林晓看着空空如也的烟盒,骂骂咧咧的,一摸口袋,打火机也没了。
“真TM服了,吕飞你个出生。”
林峰将只剩零星一些烟草的烟盒揉烂扔到了垃圾桶里。
“王叔,您帮我看一下店,我出去一下啊。”
林峰转头对隔壁正在擦桌子的王德胜说道。
“行,你小子快点啊,我还赶着去下棋呢。”
王德胜朝林峰远去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
那个往超市跑去的身影喊道。
…………“来了啊,小峰。”
“诶李姐,给我拿包南京,再拿个火机啊。”
“好嘞。”
李秀燕从货架上拿了包红南京递给他。
“十五,火机柜台上随便拿一个算了。”
“谢了啊,诶,李姐,我姐夫哪去了,晚上没见着啊。”
林峰打开烟盒,把一根烟叼在嘴里。
“你姐夫搁那跟人下棋呢,喏,就那。”
李秀燕指了指人群中正在专心致志和人博弈的刘平松说到,“下下棋好,之前总出去和人打麻将让我给收拾了,现在改下棋了。”
李秀燕得意地笑了笑。
“那敢情好啊,回头我也和姐夫下两把。”
林峰笑着,从柜台上拿了个打火机装到兜里。
“谢谢啊李姐。
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让王叔帮我看着店呢,回头咱再唠啊。”
“行,慢点啊,有空过来玩玩。”
…………啪。
灼热的火苗燃起,林峰低头将烟草点燃,一缕青烟缓缓升起,他先吐了一口白烟,随后深吸一口,将烟草微微的辛辣和尼古丁的***一同送入口腔。
他取下烟,双唇紧闭,继续深吸,喉咙微微滚动,烟雾顺着空气从口腔滑到肺部,尼古丁***着大脑。
呼~将烟雾吐出,林峰淡淡地笑了,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一根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那多抽几根吧。
林峰抬头,沐浴在柔和的月光和路灯的灯光下。
烟头的红光慢慢往下侵蚀,升起辛辣的烟雾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大脑释放的多巴胺使他心情更加放松。
望着明亮的月光,记忆开始在脑海浮现。
从杭城大学毕业后,林峰没有去找工作,而是靠自己从小开始攒的钱开了一家书店,别问,问就是爽。
原本家里人是反对的,其实也合情合理,毕竟你大学是机械的啊。
虽然咱家条件不差,但你也不能这样胡闹啊,开书店等会儿整毁了怎么办。
因为这事,林峰还和家里有过一次争吵,但是后来看他确实经营的有模有样,书店运营了下去而且逐渐开始蒸蒸日上,也就不管他了,反正咋样都是挣钱,就随他去了,但和家里人关系还是有点紧张。
从此刻开始,林峰便开启了自己无止境的咸鱼之路,除了有时学校订了练习册,林峰会帮忙送去,平时就整理整理书架,打扫一下卫生。
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家长推销练习册,结账的时候和顾客闲聊几句,没事干就自己看看书或者点一下营业额,要么去街对面和大爷下下棋、唠唠嗑,这种“退休”生活让林峰很是享受,毕竟,谁不喜欢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摸鱼呢。
至于女友,抱歉,林峰己经母胎单身二十五年了。
其实按理说,林峰长得不算差,怎么会母胎solo二十五年?
没办法,可能林峰天生是先天异性绝缘圣体,以至于林峰到现在连摸女孩子手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应该是软软的吧。”
林峰想着,握了握自己的手,随后又吸了一口,一边低头踢着石子一边往云书局走去。
“谢了啊,王叔。”
路过老王餐馆,林峰递了根烟给王德胜以示感谢。
“行啊你小子,我先走了嗷。”
说完,王德胜就跑街对面看别人对弈了。
林峰笑了笑,踩灭烟头,转身走进云书阁。
此时店内还有零星几个人,林晓就坐在前台的沙发上,打开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你们好啊,我是贝利亚,我要……”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林峰毫不犹豫地滑走了。
“什么鬼啊?”
林峰在脑袋上升起了大大的问号。
“我是毒液……”“我是奶龙……”砰!
林峰把手机息屏盖到桌上,双手蒙住脸。
“妈的,这号是废了,推的都什么勾八玩意。”
林峰嘟囔着,低头看了看时间,己经八点半了,扫了一眼店里,好像没人了。
“差不多该走了。”
想着,林峰拿起扫把,把店里和店门口的垃圾打扫了,又检查了一下门窗。
收拾完,他又点了根烟,准备下班。
突然,他发现定睛一看,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个穿着大衣的女孩,她似乎没发现旁边己经没人了,正低头看着一本书。
“这姑娘谁啊?
怎么还不走。”
林峰心里想着着,走了过去,“小姐,我要打烊了。”
女孩抬起头看向林峰,当视线与女孩对上,林峰的大脑一下就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