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深褐色的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
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是肖邦的《夜曲》。
林夏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看着他随着音乐微微晃动的肩膀，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游走。
琴声渐渐低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轻轻震颤，然后消散。
"进来吧。
"男人转过身来。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的眼睛很特别，是浅褐色的，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我叫顾言，是你的指导老师。
"他站起身，向她走来。
林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钢琴木质的味道。
"我...我叫林夏。
"她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顾言接过她手中的报名表，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纸张。
林夏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尾戒，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你学琴多久了？
"他问。
"十年。
"林夏回答，"但是...最近两年没怎么练。
"顾言点点头，示意她坐到琴凳上。
"弹一首你最熟悉的曲子。
"林夏的手指刚触到琴键就开始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才弹了几个小节，她就知道自己弹得一塌糊涂。
手指僵硬，节奏混乱，连最基本的强弱都处理不好。
琴声戛然而止。
顾言的手按在了琴键上。
"停。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夏感到一阵难堪，"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林夏低着头，感觉眼眶发热。
她当然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能好好弹过琴。
"你的手在抖。
"顾言说，"不是技巧的问题，是心理障碍。
"林夏猛地抬起头，对上顾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他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让她无处遁形。
"下周这个时候再来。
"顾言转身走向窗边，"记得带上你的琴谱。
"林夏站起身，慌乱地收拾东西。
走到门口时，她听见顾言说："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