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替她试毒——鹤顶红舔一点,指尖黑三天;替她涉险——匈奴营里割腕引毒,血浸透三层棉衣;替她续命——用悬壶第七针‘回春’吊她阳火,自己咳血咳得帕子浸成红团。
直到那日她披着他的玄甲披风站在院门口,他捏着我的手腕按在药炉上:‘她怕苦,这碗药你喝。
我盯着碗里翻绿沫的鹤顶红笑了。
1我正弯腰翻药柜时,檐角铜铃突然炸响。
"师姐!
"青崖撞开药房木门,发顶落着雪渣,手里攥块染血的玄甲片。
那铁片边缘翻卷如刀,血腥味混着马粪味直往鼻腔里钻,"山脚下有辆青呢小轿,抬轿的全是玄甲卫。
"我指尖顿在紫河车药罐上。
玄甲卫是镇北将军府的亲卫,三年前师父就是被他们押着去边关救中毒的将军,最后...我攥紧腰间冰魄草药囊,囊里的草茎扎得掌心生疼——这是师父咽气前塞给我的,说"不到人命悬丝时别用"。
"去请。
"我扯下围裙,药杵"当啷"砸在青石地上。
青呢轿帘掀开的刹那,冷风裹着血雾扑来。
沈砚寒半躺在软榻上,玄甲碎成三截挂在身上,右肩那个窟窿能看见白生生的骨头。
他睫毛上凝着冰碴,却还死死攥着半块羊脂玉佩,指节青得像要裂开。
我伸手探他颈侧,脉息弱得像游丝,可指尖刚碰到他皮肤,就打了个寒颤——冷,冷得离谱,比雪地里埋了三天的尸体还凉。
"寒铁箭。
"我摸出银针筒,"匈奴人淬了寒毒的箭,得用冰魄草吊命。
"话没说完,他突然呛咳起来。
暗红血珠溅在我手背,竟"咔"地凝成冰晶。
青崖倒抽口气,把怀里的战报塞过来:"刚在轿子里翻到的,三日前柳家嫡女柳疏桐坠崖了。
"我捏着战报的手一抖。
柳疏桐?
沈砚寒昏迷中呢喃的"疏桐",原来在这儿。
他腰间玉佩刻着"柳"字,被血浸透的部分泛着青,像块冻硬的玉。
冰魄草碾碎时,他突然攥住我手腕。
指节烫得惊人,和刚才的冷截然不同。
"救我..."他喉结滚动,"我要你做我的..."话音断在银针入穴的瞬间。
我刺的是百会穴,该能续半刻阳气,可针尖刚触到他脉门——我瞳孔骤缩。
他内力在经脉里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