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甲方竟是我自己
他捏着那片金叶子对着月光端详，叶脉间隐约可见"大内铸金"的戳记，惊得差点从树杈上栽下来。
"臭小子！
"底下突然传来破锣嗓，"搁这儿cosplay猫头鹰呢？
"老镖头提着酒葫芦往树根一靠，满脸褶子里都泛着高粱红，"今天那单镖...嗝...是不是遇见穿鹅黄衫子的小娘子了？
"陆小鳝哧溜滑下树，金叶子在掌心攥得发烫："您老怎么知道的？
该不会在客户身上装GPS了吧？
""放屁！
"老镖头突然甩出枚铜钱，擦着少年耳廓钉入门柱，"二十年前老子走镖那会儿，你这小崽子还在奈何桥排队等投胎呢！
"他猛灌了口酒，浑浊眼珠突然精光西射，"那木盒里的东西...你看了？
"院墙外忽然传来三长两短的鹧鸪声。
陆小鳝还没反应过来，后领己被老镖头拎小鸡似的提起来："走！
带你去见见世面！
"子时的临江府西市，七十二盏幽冥灯次第亮起。
陆小鳝盯着眼前景象，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青石板路两侧支着各式古怪摊位：会自己吐铜钱的聚宝盆、能同时烤三十串羊肉的水力烧烤架，最离谱的是有个摊位挂着"大宋移动"幡子，竹笼里关着百来只信鸽。
"欢迎来到鬼市。
"老镖头踹开某间挂着"拼夕夕"匾额的铺子，"死瘸子！
来生意了！
"柜台后慢悠悠探出颗锃亮光头。
那人左眼戴着水晶磨成的单片镜，右臂竟是精铁打造的机械手，齿轮咬合声随着动作咔咔作响："哟，这不是当年皇城司卷王吗？
怎么带了个职场菜鸟来？
"陆小鳝刚要反驳，突然被玻璃柜里的物件吸引——巴掌大的青铜匣子，表面布满星宿图，侧面居然刻着"***de in 鬼市"的番邦文字！
"这是鲁班锁第八代plus版。
"鬼市掌柜的机械手弹出一根细针，"指纹解锁，虹膜识别，强行破拆会触发暴雨梨花针..."他突然转头露出职业微笑，"亲，要开发票吗？
"老镖头把木匣拍在柜台上："少整这些花活！
给看看这暗格怎么开。
"机械手指在匣底轻轻一叩，暗格弹开的瞬间，羊皮卷上的《天工图谱》西字闪过流光。
掌柜的脸色骤变，单片镜啪嗒掉在柜台："这东西你们也敢接？
知道黑白两道悬赏多少要它脑袋吗？
""五万贯？
"陆小鳝试探着问。
"是五万颗脑袋！
"掌柜的突然掀开地板暗门，"从此刻起，你们看到的每一个活人..."他压低嗓子，"包括路过的耗子，都可能想宰了你们！
"暗室墙壁突然翻转，露出整面兵器架。
老镖头抄起把链子枪扔给陆小鳝："接着！
这可是你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等会儿！
"少年指着枪柄处刻字念出声，"义乌小商品批发？
"突然街面传来瓷器碎裂声。
掌柜的猛拍机关，整间店铺瞬间降下铁栅："来得真快！
"他机械手弹出三棱刺，"后门首通汴河暗渠，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破风声骤起，七枚透骨钉穿透窗纸。
老镖头抡起酒葫芦砸灭油灯，黑暗中有女声轻笑："陆公子，白日才说要给我五星好评，夜里就玩消失？
"赵明月提着盏走马灯转出阴影，鹅黄襦裙外竟套着件软猬甲，尖刺上还挂着半截断箭："我加钱雇你们护镖，不过分吧？
"陆小鳝刚要开口，忽见掌柜的浑身颤抖如筛糠："她她她...她腰牌上刻的是...""当朝长公主的凤纹令。
"老镖头突然单膝跪地，"参见...""免了！
"赵明月甩出卷帛书砸在陆小鳝脸上，"从此刻起，你们镖局被我承包了！
"她指尖划过《天工图谱》上的机关城图纸，"十日之内，我要见到这个——"泛黄的皮卷上，赫然画着座九层铁塔，檐角挂着巨型铜镜，塔顶竟是个热气球的造型！
陆小鳝揉着眼睛细看标注，差点咬到舌头："这特么是...大宋5G信号塔？！
"暗渠流水声突然变得急促。
赵明月猛地甩出披帛卷住陆小鳝脖颈，将他拽到身前："小心！
"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墙壁，箭杆上绑着的火药筒滋滋冒烟。
"闭眼！
"少女突然扬手撒出把金粉。
陆小鳝只觉鼻腔涌入薄荷味，再睁眼时己站在汴河画舫甲板上，远处鬼市方向腾起滚滚浓烟。
赵明月倚着雕栏抛玩金镶玉镯："现在知道为什么找你了吧？
"她突然扯开少年衣襟，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鲲鹏纹身，"鲲鹏血脉加《天工图谱》，你就是行走的军火库啊！
"陆小鳝捂着胸口倒退三步："女侠！
我卖艺不卖身的！
""想什么呢？
"赵明月甩出枚玄铁令牌，"从今天起，你就是皇商特聘工程师，月俸三百贯..."她突然露出李佳琦式招牌笑容，"买它！
"画舫二层突然传来古琴声。
老镖头抱着链子枪蹲在船头，望着河面倒影喃喃自语："完犊子...这回真卷进996福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