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孙志强，这报表是你做的？
"王海把文件夹摔在我桌上。
文件夹弹起来，纸页雪花般散落。
我蹲下去捡。
"王总，这是按您要求改的第三版。
""改了三版还这个德行？
"他皮鞋尖碾住一张纸。
"七年老员工就这水平？
"办公室二十多双眼睛黏在我背上。
我手指发僵，一张张捡起被踩皱的纸。
徐丽娜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
"王总，您要的美式。
"王海接过杯子时手指蹭过她手背。
"还是小徐机灵。
下周一客户演示会，你跟我去。
"我猛地抬头。
那本该是我的项目。
"有问题？
"王海挑眉。
我咽下唾沫。
"亚太集团的案子一直是我跟进...""所以你搞出这种垃圾报表？
"他晃着咖啡杯。
"能力不行就多学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茶水间传来窃笑。
我攥紧报表，油墨蹭了满手黑。
下班时郑小雨堵在电梯口。
"强哥，我请你喝酒。
"两杯啤酒下肚，她突然压低声音。
"王海学历是买的。
"我杯子磕在桌上。
"什么？
""我表姐在教育局。
"她掏出手机，照片里王海的硕士证书编号查无此号。
"他们那批野鸡大学去年就被曝光了。
"我盯着照片，心跳加速。
"这事...""全公司都知道他是董事长表侄。
"郑小雨把手机一收。
"但强哥，亚太集团只认你。
"第二天晨会，王海拍着投影幕布。
"这次演示会关系到全年KPI，所有人必须...""王总。
"我举起平板。
"亚太发来新需求，要增加智能仓储模块。
"他脸色一变。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十点。
"我把邮件投影到大屏。
"他们董事长看了德国展会直播，要求对标。
"会议室响起嗡嗡声。
智能仓储是我的毕业论文方向。
王海扯松领带。
"你负责做方案，周五给我过目。
""时间太紧，我需要调研发部的数据...""那是你的事。
"他摔门而出。
郑小雨在桌下给我发微信：他慌了我回复：继续查学历的事周五下午，我把方案书放在王海桌上。
他翻到第三页突然冷笑。
"预算超了三十万？
""智能叉车必须进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