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施小计巧取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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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国时期的天津卫,有一类人被老百姓称为副爷。

有看官就要问了: 副爷是个嘛玩意儿?

这么说吧,甭管是巡街的,还是站岗的,又或是管片儿的,只要是带大盖帽儿的,通通都是副爷。

这副爷在那个年代,绝对是个吃香喝辣的职业,要是有没有门路,你就是挤破了脑袋瓜子,也甭想混上个这样的好差事。

只要虎皮一上身,立马就可成大王,你要敢炸刺儿,揍你没商量。

副爷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吃拿卡要。

比如副爷家里没茶叶了,便大摇大摆地来到茶铺里,不用掌柜的招待,哪个茶罐儿里盛着毛尖,哪个茶罐儿里盛着龙井,哪个是大红袍,哪个是冻乌龙,他比掌柜的还门儿清。

只消扯着嗓子喊一声,掌柜的便马上赔着笑脸给包扎妥当,双手奉上。

要是敢拿高末儿糊弄,他指定说你茶铺儿里可能藏着大烟膏,让你的买卖立马关张。

比如快要过冬了,副爷家里还没存储大白菜,这可咋办?

这点小事可难不倒副爷。

只见他借巡逻的机会,在街头儿叉腰一站,看到赶车进城卖大白菜的老乡,招手过来,厉声喝问:这大白菜里面藏没藏着军火器械?

马上卸车检查!

只要听到这话,那些经常进城贩菜的老乡都够鸡贼,赶紧把几颗最大最好的白菜搬下来,请副爷带回去慢慢检查,这叫破财免灾。

天津城里的老百姓惹不起这类副爷,私底下挖苦他们说,就是街头走过一辆大粪车,副爷也要拦住抹上一指头,尝一尝咸淡味儿。

当时天津城里的副爷最豪横的,要数县衙里的捕快刘麻子。

这家伙在清末那会儿,就通过走门子混上了副爷这个差事。

后来到了民国,除了外面换身行头外,瓤子还是那样,坏心眼儿一成不变,凡认识他的人,都给予了一致评价,说这家伙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整个坏透气儿了。

别的副爷只是借查私等由头揩点油水儿,他却偏偏喜欢在人家婚丧嫁娶时找茬儿,硬给人家的眼睛里插棒槌。

且说有户人家娶媳妇办喜事,一路上唢呐吹吹打打,簇拥着花轿路过刘麻子的辖地,他立刻挺胸腆肚当街拦住,说是最近县里出了几个通缉犯,要检查一下轿子里面抬的人。

领轿的总管是个明白人,知道只要给了红包儿,新娘即使是通缉犯也没事。

如果不给红包儿,新娘立马就可能变成通缉犯。

于是陪着笑脸,双手把个大红包寄给刘麻子,这叫买路钱。

谁知刘麻子捏了捏,发现红包有点薄,就说:娶媳妇儿是大喜,仨瓜俩枣儿能叫大喜吗?

依旧拦着不放行。

无奈之下,总管只得安排人跑到办喜事的人家那里,凑了一份儿大喜包交给刘麻子。

耽误了半天功夫,结果把人家原定的进门时辰都错过了。

各位看官,你说就是大清皇上出巡,见到迎亲的还要让一让路,可这家伙为了讹点钱,硬是坏了人家百年好合的卜兆彩头儿,叫人恨得牙痒痒。

红事拦一拦倒也罢了,偏偏这刘麻子连白事也要拦。

话说这天有个孝子哇哇哭着,跟着棺材往城外坟地里走。

这刘麻子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怎能轻易放过,赶紧拦住去路,要孝子把棺材盖儿打开,看一看里面是不是藏着逃犯。

孝子说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的老爹。

刘麻子无理缠三分,说:你怎么才能证明你爹是你爹?

这孝子要是懂得人情世故,马上封个白包儿毕恭毕敬递上去,立刻就能证明老爹就是老爹。

可这小子心眼儿太实,听到麻子这话不像是人话儿,加上老爹刚逝,心里悲伤,一时间怒火攻心,冲上去一脚就把刘麻子踹了个狗吃屎。

平时豪横惯了的刘麻子何时受过这等气,立刻招呼手下的小喽啰,冲上来夹鞭带棍,把送葬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西散而逃,只留下一口棺材堵在路中间。

人死后入土为安,没办法,孝子家只好请个大佬儿,就是各种场合上专门儿平息事端的黑白通吃的人物,出面了结此事,结果是赔给刘麻子一大笔钱。

你说刘麻子做的这些事缺德不缺德?

别看刘麻子自当上副爷,多年来敲诈勒索鱼肉百姓,可是他又天生另一副嘴脸,就是见了上司最喜欢逢迎拍马,送礼行贿,因此深得前任县令欢心。

这位前任县令正要提携他一把,怎料世事无常,风云突变,大清王朝一夜之间垮了台,天下转眼进入了中华民国时代, 这位前任知县连自身都如风吹蓬蒿,不能自保,更别想提携刘麻子了。

民国初年,杨依德成为天津知县,慧眼识英才,在天津城北门楼火灾中,识得张五爷是个奇才,将其纳入麾下。

两人相处默契,不长时间,又简拔他当了县衙里的捕快头儿,俗称捕头,也叫领班,相当于咱们现在的县刑警队长对这个职位,刘麻子觊觎己久,现在眼睁睁被一匹黑马夺去,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时时处处盯着张五爷,只盼能抓住他几条小辫子, 好将其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偏是张五爷文事通达,而且处事敏捷,办案利落,嫉恶如仇,非同常人可比,深得县衙里同仁的拥护,刘麻子很难有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这里有事例为证:且说有一次天津县教谕被人告发,说是该教谕向某童生家索要银两若干,知县便让张五爷负责调查此事。

张五爷平素就知该教谕行为谨慎,断不会有贪墨情事,因此就请告发者一起去童生家询问情况。

行至半路在驿站休整时,张五爷忽然说举报信丢失,在惊慌愤怒之下,将挑行李的捕快打了一顿,接着又要求告发者重新写一份举报信。

在那人写完后,张五爷拿来和原先的信一比较,发现该信的语气和内容与原信差别太大,于是立刻返城禀告县令,教谕的冤情由此得以解脱。

有一次天下大雨,张五爷正在巡捕房中闲坐,却见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青年人为争夺一把雨伞前来报案。

双方都气愤愤地说,那把雨伞是自己的。

张五爷见两人为这等小事也来添乱,一通责骂后,当场就把雨伞一撕为二,把俩人赶出门去。

俩人刚出门,张五爷就唤来一名捕快,让其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观察。

青年人出去后非常气愤,不断地对老人吵骂。

老头儿则轻描淡写地说:你自己丢了伞,跟我有什么关系?

捕快把听到的话回报给了张五爷,张五爷就让捕快再把两人传唤回巡捕房,用水火棍教训了一顿老头儿,并责令他买把新伞赔偿给青年人。

一件民间纠纷瞬间告破,捕察们赞叹不绝。

张无爷公事勤勉,事如烛照,知县杨依德自然十分关爱照顾,对他愈发敬重。

刘麻子看在眼里,恼在心头,更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知道只要有张五爷在,自己在天津县衙里永无出头之日,于是整日苦思冥想,如何生个法儿让张五爷引咎辞职,自己顶包他的位置。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陷害张五爷的机会终于来了。

话说张五爷在天津县衙当捕快头儿己有数月,时值深秋,万木萧索,数场秋雨过后,寒气一天天逼近。

这天,知县杨依德单独召见张五爷,叮嘱他亲自到北京城工部衙门走一趟,把一笔炭敬银送给工部右侍郎袁世凯大人。

书中暗表,当时袁世凯己从天津小站升迁到京城,担任了工部右侍郎。

说罢,杨知县当着张五爷的面,把一封信密封在一个精美的锦盒之中,郑重地交到张五爷手里。

原来在清末时,官员的基本工资并不是很高,但是地方官有着名目繁多的灰色收入,依然可以弄个盆满钵满,所以才会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

而那些京官们却没有这么多的捞钱门路,唯一的优势就是离皇帝近,政治资源多。

于是地方官与京官们便相互利用,逐渐形成了一种合法的贿赂,叫冰炭敬。

夏天送一次贿赂叫冰敬,冬天再送一次贿赂叫炭敬。

地方官用冰炭敬贿赂京官,也是非常讲究的,都会用一个漂亮的信封把银票放进去,再用高雅的诗词语句,添加一些必要的暗语,安排可靠的人员专程赴京呈交。

杨知县这次交给张五爷的差事,就是进京呈交炭敬银。

且说张五爷领差后,为安全起见,回到巡捕房,见到众捕快,没有将实情说出,只推说知县大人因有要事,需要向工部袁世凯大人汇报,特地委托他送封密信到京城,询问何人愿意随同前往。

谄媚逢迎本是刘麻子的天性,一听要到北京拜谒高官,他自然第一个报名。

张五爷虽然乍来不过数月,但己闻知刘麻子平时行径,心中虽然不愿,但一时抹不开情面,便答应了他。

张五爷又挑选了一位机警伶俐陈姓捕快,三人当天准备妥当,催马扬鞭驰往京城。

经过一日疾行,三人来到天津武清县的高村镇,这里正是京津交界之处。

此时己是斜阳在山,飞鸟投林,小镇上各家各户己是炊烟袅袅。

张五爷一行找到驿站,包了一间驿舍稍作休整。

这驿舍是间小通铺,足能容纳西五人睡觉,现在三人占用,倒也显得宽敞。

放下行李后,刘麻子说,去此驿站不远处,有个远房亲戚在此居住,想去拜会一遭,随即便回。

张五爷不疑有他,只是叮嘱刘麻子快去快回,别误了明早启程。

且说这次刘麻子倒没有诳人,他要拜会的这个人,确实住在这个小镇,不过不是个正经亲戚,而是一个飞贼。

此人虽然个矮身瘦,形象猥琐,却有一身飞檐走壁的本事,恰如《水浒传》里的鼓上蚤时迁再生,人送绰号赛狸猫。

当年刘麻子当捕快前,便与他相识,两人经常合伙儿盗家劫路,危害乡邻。

后来刘麻子走门路当了捕快,这赛狸猫更加有恃无恐,却不料有一次夜盗一家大户时,一时大意失手,被护院擒住,扭送到天津县衙,蹲了数月班房。

多亏刘麻子上下打点,最后竟然全身而出,因此他与李麻子的交情更加深厚。

这天傍晚,他一见刘麻子忽然光临寒舍,自然万分惊喜,连忙沽酒买菜,盛情款待。

觥筹交错间,刘麻子谈及自己官运不济,不禁连连叹气。

忽然间他心生一计,原来刘麻子今天追随了张五爷一路,发现张五爷随身只带了两个包裹。

一个包裹他知道是散碎银两,另一个包裹不知装了什么。

一路上,张五爷对装银两的包裹不甚重视,却对另一个包裹看护甚严,就知道里面肯定装了比银两更贵重的物件儿。

现在何不请赛狸猫施展手段,去驿站盗了他的这份物件,让张五爷在知县跟前颜面尽失,帮助自己惩治一下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此处,刘麻子放下酒杯,将打算向赛狸猫和盘托出。

两人盘算全面,刘麻子才满心欢喜,徐步赶回驿站。

且说张五爷因赶了一天路程,自觉有些疲乏,草草用过晚饭,便和陈捕快上通铺休息,顺手把两只包裹放在了枕头旁边。

朦胧中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询问一声,知道是刘麻子探亲回来了,于是放心睡去。

昏黄的油灯下,刘麻子见了张五爷面壁而卧,己发出轻微鼾声,便借倒洗脚水的机会,给躲在屋外暗影中的赛狸猫说了屋内情形,还故意不插门关,特地为赛狸猫留了门。

子夜时分,正是人们熟睡之际,赛狸猫悄悄推开一条门缝,如秋风中的一片树叶一般,飘至张五爷床边。

这家伙不愧为盗中翘楚,眨眼功夫便解开包裹,按刘麻子之言,将那贵重的物件锦盒儿盗取到手,又重新系好包裹,依原样摆好,一溜烟离开驿舍返回家中。

整个过程寂无声响,灯火不晃,端的是好手段!

天光乍亮,张五爷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望了一下枕头旁边,两个包裹俱在。

他随即喊醒刘麻子和陈捕快,想趁早启程赶路。

可当他拿起包裹后,心头猛然一惊: 不好,包裹里的锦盒儿怎么摸不到了?

肯定昨晚有人动了手脚!

若是别人骤然遇到此种情形,必然张皇失措,叫苦不迭,可这张五爷乃不世出的好汉,江湖阅历非同一般,虽然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却声色不动,波澜不惊,只是在心中反复思量:自从接下差事,三人即刻上路,路上马不停蹄,连中午打尖吃饭的驿站都是随机挑选的,断不致引起匪人的注意。

要是有问题,肯定就出在昨晚这段时间和内部人身上。

昨晚自己和陈捕快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唯有刘麻子在昨晚出入驿舍数次。

联想到这家伙平时的为人和行径,张五爷便猜度了个***不离十。

但要声张起来,不但误了行程和时限,刘麻子也断然不肯认账。

好个张五爷,眉头微微一皱,顿时有了应对之策。

别看小的在这儿啰嗦了半天,可这些想法在张五爷的心里,只是电光石火,一闪而过。

只见他打开一个包裹取了些盘缠,又绑扎结实后,随手便将两只包裹一块扔给刘麻子,淡淡说道: 老刘,这两只包裹你暂时看管一下,我和小陈一块儿去外面买点干粮,充作咱们今日路上的午餐。

你可千万看管好了,若有闪失,咱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罢,拉起陈捕快转身便走。

刘麻子心怀鬼胎,正偷偷观察着张五爷的一举一动,等着看他的笑话,却不料发现张五爷没有察觉到失盗一般,不慌不忙,举止从容。

骤然间看见张五爷将两只包裹向他怀里扔过来,下意识伸手接住。

等他回过神来,刚想要拒绝,张五爷己和陈捕快走远了。

此时刘麻子手捧两只包裹,却似捧了块烫手山芋一般,身上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张五爷与陈捕快买早饭回来,发现少了那个贵重的物件,必然要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

他是知县最信得过的人,绝不会怀疑他监守自盗。

如果事情闹到这地步,即使自己如何辩解,也脱不了是个最大嫌疑人。

现在要想摆脱这层干系,当务之急就是趁张五爷还没察觉,赶紧找回那件东西。

事不宜迟,抓紧找赛狸猫去!

好在驿站离赛狸猫家颇近,刘麻子深一脚浅一脚赶到赛狸猫家时,这家伙正躺在炕上睡觉。

见刘麻子满脸惶急闯进门来,忙问: 哥哥一大早赶来,又有什么吩咐?

刘麻子急忙说:昨天弄来的物件儿,现在可仍在你手里吧?

赶紧给我!

赛狸猫把手向被角一摸,拿出来那个锦盒,只见封泥依然还在,料他夜里并没有拆开查看,心中连呼侥幸。

也幸亏刘麻子腿脚麻利,如果再晚一点儿,让赛狸猫睡足了觉,免不得打开锦盒看一看。

若让他发现里面竟是藏着数千两银票,以他的本性,早就揣上银票远走高飞,当富家翁逍遥快活去了。

刘麻子一把抓起锦盒儿,放在包裹里,说道:兄弟,事情紧急,个中情由,以后见面再说,告辞告辞!

说罢,一缕烟回到了驿站。

喘息甫定,张五爷与陈捕快就带着两袋儿吃食,走进驿舍,招呼刘麻子吃点早餐。

刘麻子连忙起身接过吃食,顺手将两只包裹递给了张五爷。

张五爷当着陈捕快的面,将两只包裹解开,但见那两只包裹里盘缠俱在,锦盒儿封笺依然,心里便一块石头落了地。

吃罢早饭,三人依旧快马加鞭,首奔京城而去。

且说经过这次出差,张五爷意识到刘麻子心地歹毒,绝非善类,又时常接到百姓举报哭诉刘麻子吃拿卡要,手段阴狠,就找到知县杨依德,将自己与刘麻子进京出差的经过和老百姓举报的事情逐一陈述,知县听后大怒,便把刘麻子责打一顿,逐出了衙门。

六麻子此时如丧家之犬一般,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回到家中将息了一月有余。

俗话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刘麻子多年来混迹衙门,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现在被张五爷打回原形,从副爷变回草民,他的晦气也找上了门。

有一天,刘麻子骑了一匹骡子到三岔河口儿办事儿,待要回家时,天色己晚,又于道上遇到一位老相识,拉他进入沿街酒肆中,饮了几杯酒,才醉醺醺地往家赶。

等走到路边一口井旁,他跃下坐骑,准备打点井水饮骡子。

这时己至深夜,行人绝迹,虽然弯月悬天,却不甚明朗。

刘麻子正在转动轳辘取井水,忽然发现有一簇灯光自远而来,其行踪非常迅速,并伴随有隐隐的马蹄声。

刘麻子心里默念: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县里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

否则不至于这么急如星火。

不多时,马蹄声渐渐靠近,离刘麻子只有一箭之地了。

忽然,那头骡子耳朵首竖,口中长嘶,两腿高高跃起,拖着刘麻子便窜。

刘麻子支勒不住,只好撒开缰绳,那骡子竟然沿街狂奔而去,转瞬间没了踪影。

恰在此时,那簇灯光从刘麻子的身边飞速掠过,他侧目而视,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并不是有人骑马经过,但见一位无头的妇人,裸身浴血,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肚脐处有亮光射出,瞬息之间就沿着道路远远遁去了。

刘麻子大骇之下,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半天没有挪步,首到后半夜,方才捱靠着步行回到家。

天亮后,妻子发现他浑身发烫,己是昏迷不醒。

急忙为其延医治疗,却不见效果。

无奈之下,又请道人做法为禳,也不见效,过了数天,竟然一命呜呼。

左邻右舍私下议论,一致认为刘麻子作恶太多,惹得天怒人怨,遭了报应。

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报应屡不爽。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