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涌之约
顾沉舟温热的呼吸还停留在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张承正猛地站起身，黑色导演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顾总，这是我的片场。”
“张导误会了。”
顾沉舟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芒，“不过是作为投资方，对艺术创作提些建议。”
他修长手指划过剧本，在“吻戏”二字上重重敲了敲，“毕竟林小姐的演技，向来值得期待。”
林晚攥紧戏服下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两年前顾沉舟低头看她时，眼底同样藏着这种势在必得的锋芒。
那时他会笑着把她冻僵的手捂进大衣，如今却成了掌控全场的上位者。
她强迫自己镇定，抬眸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顾总能亲自指导，是我的荣幸。”
“好。”
顾沉舟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在众人屏息中捻起一根假睫毛，“妆花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睫毛别进她发间，“小周，带你们林老师补妆。”
助理小周僵在原地，首到林晚转身时踉跄了半步，才慌忙扶住她。
化妆间的门重重关上，小周压低声音：“他怎么会......”“别问。”
林晚盯着镜中人，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受控地发抖。
镜中倒影与两年前重叠——暴雨夜她浑身湿透，顾沉舟举着伞追到地铁站，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父亲戴着手铐的照片刺痛双眼。
“晚晚？”
张承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晚深吸口气，接过小周递来的粉扑：“进来吧。”
导演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她发间的假睫毛，喉结动了动：“别理他。”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薄荷糖，“含一颗，镇定神经。”
这是他们相识三年的默契。
三年前林晚接拍张承正的处女作，被投资方刁难到崩溃，是他默默递来薄荷糖。
后来两人达成协议假扮情侣，张承正总会在她紧张时变出糖果，像守护易碎的瓷娃娃。
“谢谢。”
林晚将糖含进嘴里，清冽气息驱散了些烦躁。
张承正却突然握住她手腕：“如果你不想拍......”“没事。”
林晚抽回手，“不过是场戏。”
她对着镜子调整表情，镜中明星的笑容完美无缺，却像戴着面具。
补妆结束回到片场，顾沉舟正倚在监视器前与副导演交谈。
林晚走过时，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这场戏加个特写，拍林小姐的眼睛。”
她脚步微滞，两年前他最爱捧着她的脸说：“晚晚的眼睛会说话。”
“各部门就位！”
场记板再次落下。
男演员的手掌贴上她后背时，林晚突然想起顾沉舟掌心的温度。
那时他们在图书馆偷吻，他总爱用拇指摩挲她后颈，呼吸带着薄荷糖的甜味。
而此刻面前的人，不过是工作搭档。
“停！”
顾沉舟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走到镜头前，拿起场记板重重敲了两下：“感情太平淡，重来。”
男演员尴尬地后退半步，林晚攥紧裙摆，在转身时与顾沉舟擦肩而过。
“八点，天台。”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林晚浑身血液凝固。
两年前他们总在天台约会，顾沉舟会偷偷带酒，月光洒在他睫毛上，像缀满碎钻。
她以为那些回忆早己被雨水冲刷干净，却不想在这一刻全部复苏。
夜幕降临，林晚站在天台边缘。
夜风掀起她的长发，远处城市灯火璀璨，像一片永不熄灭的星河。
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熟悉的古龙水气息。
“为什么戴他送的项链？”
顾沉舟的声音带着沙哑，他伸手想要触碰，却在半空停住。
林晚冷笑：“顾总忘了？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她转身时，钻石项链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倒是顾总，回国第一天就为难女演员，传出去怕是有损京圈太子爷的名声。”
顾沉舟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抵在墙上。
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两年前我没能保护你，现在不会再放手。”
他的掌心滚烫，仿佛要将两年的思念都揉进这触碰里，“林晚，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林晚挣扎着要推开他，却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她慌乱中踮脚吻上顾沉舟，在他愣住的瞬间，压低声音：“有人来了，配合我。”
月光下，两个纠缠的身影被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