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钢瓦早已锈迹斑斑，雨水顺着缝隙滴落，在泥地上汇成浑浊的小溪。
吴皓天今年25岁，在偏远山区算是老光棍一个，但也没办法，常年瘫在床上的妈妈昂贵的药早已把这个家掏空，就算长得高大帅气，满身肌肉的大长腿在这物质的年代，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会嫁给勤劳却家徒四壁的人。
此刻他正跪在潮湿的草垫前，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母亲滚烫的手。
那只枯瘦的手腕上，留着一圈泛白的勒痕，那是母亲戴了三十年的银镯子留下的印记。
就在昨天，吴皓天亲手将它从母亲手腕上褪下，送进了镇上的当铺。
咳咳...天儿是娘拖累了你们，，咳咳，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一口暗红的血沫溅在打满补丁的被褥上，像一朵凋零的梅花。
吴皓天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发出"咔咔"的声响。
墙角的煤油灯随着他的动作摇晃，昏黄的光线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影子扭曲变形，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大哥陈铁柱带着满身雨水冲了进来，蓑衣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甚至来不及脱下蓑衣，就扑到床前："娘又咳血了？
"大哥今年30岁，常年的操劳，皱纹过早的爬在这个粗糙的汉子脸上，看上去至少四十多岁。
吴皓天抬起头，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哥，钱..."陈铁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湿透的蓝布包。
他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皱巴巴的钞票，已经被雨水和汗水浸透，黏在一起。
卖了...卖了耕牛..."陈铁柱的声音哽咽，这个七尺高的庄稼汉眼眶通红，"老王只肯出这个价...850，，煤油灯突然"啪"地爆了个灯花。
吴皓天盯着那团被汗水和雨水浸透的钞票，突然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板凳。
裂缝纵横的土墙上，那道影子终于挣脱束缚，扑向摇摇欲坠的屋顶。
镇卫生院的大夫说..."陈铁柱的声音越来越低，"要5000才肯收治..."屋外的雨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