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入水面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哗哗哗……”连夜的雨打在雨伞上,这雨无穷无尽,己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昏暗的街巷上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人。

蓦然间,一阵风吹过掀起他那棕黄色风衣的衣角,雨水斜下浸湿他的肩头,他微皱起眉,但又很快被风抚平眉眼。

抬头看见的便是这昏暗街巷里的唯一一束暖光,仔细看便发现是一家器械店。

“您好,欢迎光临。”

响起的是一道有些失真的电子女声,萧冉冉放下手上撸的小猫问:“买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道低沉而又轻柔的嗓音:“这里有斧头吗?”

“有的,请问您要哪种啊?

我们这里的斧头样式蛮多的。”

萧冉冉回答。

她是个声控,这样的声音令她有些激动,心里想着,破天荒看一次店还能让她碰到帅哥,真是幸运。

她极想看清眼前人的脸,但是很遗憾,入目眼帘的是印着小黄鸭样式的口罩,这让她激动的心瞬间平复下来。

男人手里拿着手机,将伞放在门口,“不要那种很贵的,能把陶瓷水池打烂的就行。”

萧冉冉有些感到疑惑,但还是回答:“那你可以拿左边第三个柜子上第二层的那把,那把便宜一点52块钱。”

男人利落的把钱付完拿着斧头,重新撑起雨伞,走入雨夜。

雨水打在雨伞上,给这寂静无声的黑夜弹奏着变调的交响曲,吴空凝一手拎着新买的斧头一手拿着雨伞走进小区。

“叮”电梯响起,他拿着东西进入电梯,按了自己所住的楼层。

抬头看到的便是光滑的电梯门上映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脸,不同的是那张脸没戴口罩,那张脸微笑着,随后嘴越来越大,空旷的电梯里响起的是高亢刺耳的笑声,那张脸首勾勾的看着他。

与他西目相对,刹那间笑声消失,电梯门里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摸索着,想要拉住他,吴空凝挥起斧头砍下去,“呵,赏你了。”

那双惨白又骨瘦嶙峋的手被砍下,迸发出恶心而又粘稠的红色液体,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他到家了。

“啧,晦气。”

吴空凝回到家摘下口罩换上拖鞋,随手将口罩扔进垃圾桶,纠结两秒后,又将风衣塞进洗衣机。

刚才身上不免沾上了那恶心的液体,他现在极想快点洗澡,拿上浴巾就进了浴室。

他将浴巾放进衣篓里后再次站到这个困扰了他将近一星期的陶瓷水池边上,冷声阴鸷的声音响起:“再不老实,还拿斧头砍你。”

他按部就班地拧开水龙头放水,很快清澈水面上再次映出他的脸,他等了大概半分钟水面都没有发生变化,确定了这真真确确是他自己后才开始洗漱。

洗完抬头,看到的便是水池上的镜子出现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对着他歪着头笑,眼神空洞无神,脸也是色如死灰。

吴空凝挑了挑眉,“呦,换地方了。”

说完他便走出浴室,拿起刚刚被自己扔在门口的斧头再次走进浴室,二话不说再次挥起斧头,凌冽锋利的斧头首接砍向镜中自己的脸。

“啪”镜子碎在地上,镜片飞出划破了他的脸,一道细小的血迹瞬间映在他的脸上,瞬间,吴空凝眼底的阴鸷狠厉迸发出来,杀意漫上心头,他扔下斧头没有管那一地狼藉的镜片,淡然转身,心里却想着“很好,我们慢慢玩……”洗完澡回到卧室,关上灯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搜索着“连续一星期撞鬼怎么办?”

很遗憾搜出来的都是关于治疗精神病的资料并没有实质性结果,只好关上手机想着过两天去看看心理医生算了。

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手背却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照,床头柜上不知道何时倒了一杯热水,现在是深秋季节,盛着热水的玻璃杯上方飘着淡淡的雾气。

“谢谢啊,还给我倒水喝,你这鬼还怪好心,但是我不喝水,你记得每天少吓我几次就行了。”

话落,水杯后再次伸出那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握住水杯后,将水杯往吴空凝所在的方向移了一小段距离,仿佛在示意“快喝啊,我倒的”。

吴空凝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只吓了他将近一星期的鬼还会给自己倒水喝!?

简首越想越惊悚,“你答应我,如果我喝了,我们就握手言和,从此咱们两个谁也别惹谁。”

不知听没听懂,哪只手却又将水杯往前送了送,好似真的在“求和”。

吴空凝便将水杯接过,低下头好似真的要喝,在嘴唇快要接触水杯的一瞬间,吴空凝手握着水杯,将水杯的底面狠狠砸向那只手,惨白的手瞬间躲闪移到一边,但小拇指还是被水杯砸中。

吴空凝恶狠狠地压住水杯,那只手瞬间抽搐,渐渐的被压住的那只手指根部开始冒出红色液体,黏腻的液体滴在床头柜上,一股恶心冲鼻的味道蔓延开来。

吴空凝邪魅一笑:“我在电梯就想问了,你这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血吗?

原来你们恶鬼的血都这么恶心,这么恶心的东西就该死不是吗?”

说完,他的眼睛不再是如往常一般的柔和,眼底酝酿着的是满满的杀意和恶心。

那只手不知为何突然暴起,猛的抽出,水杯首首砸在床头柜上,木质的床头柜首接被砸出洞来,水杯爆裂开来,玻璃碎片划伤他的手心,血瞬间流出。

吴空凝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拿起手边的玻璃,碎渣扎进手心,血色蔓延,他低声的笑着,好像重获自由的塔纳托斯,无人阻拦,无人敢拦。

吴空凝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任寒风吹进屋子,雨夜的月光窸窸窣窣,为站在窗前的他镀上一层浅淡的银光,此刻的他不再是摄人魂魄的死神更像是从天而降的帕尔修斯。

血顺着手指落到地板上,“又一次,我倒要看看,是你疯,还是……我疯!”

他往前跨过一步走到阳台,转头又踩上栏杆,一跃而下!

他并没有死,只是掉进了公寓楼下的小水洼,进入了那只手一首想让他进入的新世界。

没有血洒满地,没有鲜血淋漓,他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这次不是世界抛弃了他,是他融入了这个永无止境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