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已不复往日荣光,父亲病重,母亲操劳,府中下人也渐渐离散。
昔日宾客盈门,如今冷清如斯。
我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守着这座老宅,直至凋零。
直到那一日,他在梨花树下见了我。
他是陈昊礼,当朝最年轻权势最盛的摄政王。
杀伐果断,冷面无私,是京城所有贵女既仰慕又畏惧的存在。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物会出现在沈家,更没想到,他会停在我的梨花树下。
1他身着玄色锦袍,金线绣着腾龙暗纹,腰间悬着一块玉佩,是皇族亲王的象征。
阳光透过梨花枝叶洒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
他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邃得像古井,又像蓄满了星光。
母亲陪着管家在客厅说话,我以为他只是路过。
可他却径直朝我走来,步履沉稳,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沈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陈年的酒。
我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沈小姐的琴声,清越如山间流泉。”
他没有看那张古琴,目光依旧在我脸上。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垂下眼眸,“王爷谬赞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梨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瓣调皮地落在他的肩头。
他也没有拂去。
空气中弥漫着梨花的清香,和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交织在一起,竟不显得突兀。
那一眼,那一句赞赏,那片梨花瓣,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死水一般的生活。
2陈昊礼来看了我。
不是一次,是许多次。
他总是来得悄无声息,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傍晚。
有时带来上好的药材给父亲,有时带来稀有的古籍给我。
沈家的下人对他恭敬得不能再恭敬,母亲更是小心翼翼地招待。
京中关于摄政王的传闻很多,多半是关于他的铁血手腕,少有人提及他的温情。
可在我面前,他从未展现过那些冷酷的一面。
他会听我弹琴,会陪我在院子里下棋,会给我讲一些朝中的趣事,用一种我能听懂的方式。
我渐渐不再那么拘谨。
会大胆地问他一些问题,会因为棋局的输赢而懊恼,会因为他带来的书卷而欣喜。
“王爷为何对我这般好?”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
他执棋的手一顿,抬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