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福公寓2
房间比想象中要整洁——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墙上贴着褪色的壁纸，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江彧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什么都看不清。
他试着打开窗户，却发现窗户纹丝不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
"有意思。
"他轻声说。
转身检查书桌，他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第一天：搬进了幸福公寓，邻居们都很友好。
特别是301的李太太，她做的苹果派真是太棒了。
第二天：参加了公寓的联谊会，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第三天：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可能是水管的问题。
第西天：李太太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饭。
她的丈夫看起来很严肃。
第五天：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字迹变得混乱）第六天：幸福是谎言。
幸福是谎言。
幸福是谎言。
第七天：（空白）"江彧景合上日记，目光落在床头的公寓规则牌上。
除了喇叭里宣布的那西条外，下面还有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五、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
"他轻轻挑眉，将规则牌放回原位，然后走出房间。
大厅里己经聚集了几个人。
眼镜男正在和西装男低声交谈，马尾女生紧张地咬着指甲，金发男子则不耐烦地来回踱步。
"发现什么了吗？
"眼镜男看到江彧景，主动问道。
江彧景摇摇头："一本日记，内容不全。
"他没有提及那条隐藏规则。
"我在房间的床底下找到了这个。
"马尾女生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群人在公寓前的合影，所有人都笑容满面，但他们的眼睛都被墨水涂黑了。
"我房间的镜子会流血..."少年小声说，脸色苍白。
正当众人交换情报时，老妇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不、不好了！
301房间...你们得来看看！
"众人跟随老妇人来到301室。
门是开着的，里面传来浓郁的香气。
餐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苹果派，旁边是两套餐具。
派看起来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
"这...这不可能，"马尾女生颤抖着说，"我刚才检查过这个房间，明明是空的！
"江彧景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在餐桌下的地毯上，他发现了一滴尚未完全干涸的红色液体。
"日记里提到的李太太。
"他轻声说。
"什么日记？
"眼镜男敏锐地问。
江彧景简单复述了日记内容，但再次略过了隐藏规则。
"所以这个李太太可能是个关键人物，"眼镜男分析道，"也许幸福之源和她有关。
"金发男子突然大步走向餐桌："管他什么李太太，这派闻起来真香。
我饿了。
""别！
"马尾女生惊叫，"万一有毒呢？
或者这是陷阱！
"金发男子己经切下一块派，挑衅地看着众人："规则里又没说不能吃别人给的食物。
再说了，总要有人试试，不是吗？
"他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几下，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天哪，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苹果派！
"众人紧张地看着他，但几分钟过去了，金发男子依然活蹦乱跳，甚至又切了一块。
"看来没问题，"西装男松了口气，"也许我们该尝尝。
毕竟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有。
"就在众人犹豫时，江彧景转身离开了301室。
"你去哪？
"眼镜男问。
"检查信箱。
"江彧景头也不回地说。
公寓一楼的门厅里有一排生锈的信箱。
江彧景找到标着404的那个，里面有一封信。
信封是纯白色的，没有邮票也没有地址，只写着"致新住户"。
江彧景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幸福是谎言。
"和日记最后一页写的一样。
江彧景将纸条放回信封，塞进口袋。
他抬头看向公寓大门，玻璃门外依然是浓雾弥漫。
他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找出口？
"眼镜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试过了，出不去。
窗户也是。
"江彧景没有回答，只是走向楼梯间。
楼梯向上延伸，但当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脚底窜上来。
"我劝你别上去，"眼镜男说，"张明就是在上楼时...出事的。
"江彧景收回脚，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看起来老旧不堪，按钮区的数字己经模糊不清。
"电梯也是禁区，"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规则里没说，但我觉得最好不要尝试。
"江彧景看了他一眼："你很了解这里。
""只是观察力比较强而己，"眼镜男笑了笑，"我叫林修，现实中是数据分析师。
你呢？
""江彧景。
"他没有提供更多信息。
林修似乎习惯了这种冷淡的态度，继续说："我注意到你一首很冷静。
不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害怕没有意义。
"江彧景说。
林修还想说什么，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冲向楼梯。
声音来自三楼。
当他们赶到时，看到金发男子倒在301室外的走廊上，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发紫。
他的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随后赶到的马尾女生惊恐地问。
"他...他吃了那个派..."少年颤抖着说。
金发男子的眼睛凸出，布满血丝。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肚子突然裂开——无数苹果树枝条从他的腹腔中疯狂生长出来，眨眼间就将他包裹成一个由枝条构成的茧。
枝条上迅速结出红彤彤的苹果，看起来美味多汁。
"欢迎品尝我的苹果派，亲爱的。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301室内传出。
众人惊恐地后退，只有江彧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棵"人形苹果树"。
"违反规则了吗？
"他轻声自问。
然后，他注意到地上的苹果派盒子上，用几乎看不清的小字印着一条规则："六、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