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精神病院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我舔了舔虎牙上的血痂。
甜的。
三哥靠在迈巴赫旁抽烟,火星在暮色里一明一灭。
“知道错了吗?”他弹了弹烟灰,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青黑色纹身——是我去年咬的。
我揪住裙摆,让蕾丝花边在手心揉成颤抖的漩涡。
“不该往二姐的粉底液里掺痒痒粉。”声音比ICU的心电图还平直,“更不该把她的钻石项链喂锦鲤。”
三哥嗤笑一声掐灭烟头。
我抢在他抬手的瞬间扑进他怀里,发顶精准蹭过他喉结——这是二姐最爱用的撒娇角度。
他僵住了。
“但是锦鲤吐泡泡的样子好好看呀。”我仰起脸,睫毛扫过他下巴,“三哥带我去看鱼好不好?”
喉咙里发出幼猫似的呜咽,藏在背后的左手却将偷来的打火机塞进他公文包夹层。
……
司机老陈从后视镜偷瞄我第七次时,我终于冲他笑了。
“陈叔。”我贴着车窗呵气,在雾气上画扭曲的小人,“你女儿今天放学走的是东巷吧?最近修路呢,路灯坏了三盏。”
方向盘猛地打滑。
……
别墅雕花大门洞开的瞬间,我踩碎了裙摆里藏的镇定剂药瓶。
玻璃碴刺进脚心,疼得我想唱歌。
二姐端着燕窝盅迎上来,真丝睡袍像裹着层月光。
“暖暖瘦了。”她眼眶红得能滴血,指尖快要戳到我鼻尖,“以后我们……”
我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向自己脖颈。
“二姐要不要检查一下?”我贴着她耳垂呢喃,“没有藏刀片哦。”
她的脉搏在我掌心炸成烟花。
深夜,我蹲在阁楼翻出落灰的芭蕾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