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诊断代码里的杀机
她低头看了眼磨破的帆布鞋，实验室爆炸时被玻璃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等会见到奶奶......"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开口，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知道，契约婚姻守则第三条。
"温晚抽出湿巾擦拭手指，"不碰你的咖啡杯，不坐主位，不问家族病史。
"她摸出手机划开监控界面，"但陈总监今早往你咖啡机里加了点佐料，要现在看回放吗？
"雕花铁门缓缓开启的瞬间，温晚被阳光晃得眯起眼。
陈倚晴扶着林老夫人站在台阶上，香奈儿套装上的山茶花胸针闪着冷光。
"砚舟现在眼光真特别。
"陈倚晴指尖轻点温晚的帆布鞋，"听说温小姐把订婚戒指捐了？
"温晚突然抓起对方手腕，陈倚晴腕间的百达翡丽硌得生疼："陈总监上个月在瑞士拍下的十克拉粉钻呢？
"她压低声音，"该不会也捐给仁和医院的堕胎基金了吧？
"林老夫人的翡翠拐杖重重杵地："放肆！
""奶奶，这是星耀即将投资的AI诊断系统。
"温晚掏出U盘***平板，三维建模图在暴雨将至的阴云下泛着蓝光，"只要录入骨髓样本数据，就能把白血病误诊率降低......""不过是个玩具。
"陈倚晴冷笑着打断，"星耀要的是仁和医院的并购案，不是过家家！
"闷雷碾过天际，温晚的帆布鞋突然打滑。
林砚舟伸手揽住她腰肢的刹那，她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和妹妹病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心台阶。
"男人低沉的嗓音擦过耳际，温晚后腰的实验室门禁卡硌在石阶边缘。
她看着陈倚晴瞬间扭曲的脸，忽然踮脚凑近林砚舟耳边："你胃出血住院那晚，陈小姐在值班室换了你的止痛泵。
"宴会厅水晶灯骤然亮起时，温晚的塑料戒指正卡在鹅骨间。
对面贵妇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花："温小姐的AI系统能测血统吗？
""当然。
"温晚切开五分熟牛排，粉红色血水渗进餐巾，"比如您祖传的地中海贫血基因，三年前导致两次流产。
"她在贵妇惨白的脸色中举起红酒杯，"要试试我们的遗传病筛查模块吗？
"陈倚晴的刀叉"当啷"砸在瓷盘上："星耀不是慈善机构！
""但可以是刽子手。
"温晚调出股权结构图，"陈氏集团控股的三家私立医院，去年拒收过西十七名白血病儿童。
"她转头看向林老夫人，"其中有个孩子叫温晴，现在躺在仁和医院VIP病房。
"林砚舟突然握住她桌下的手，掌心的茧子摩挲着她虎口的针孔。
大屏幕亮起时，温晚看见自己研发的AI系统正在分析陈倚晴的孕检报告。
"妊娠六周，HCG值异常。
"机械女声回荡在宴会厅，"建议排查葡萄胎风险。
"陈倚晴打翻的红酒染透了桌布，林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
温晚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翡翠珠子，触感冰凉如手术刀。
"忘了说，这套系统连接着实验室的监控终端。
"她将珠子放进老夫人颤抖的掌心，"上周三爆炸前，有人往培养箱倒了过氧化氢。
"暴雨倾盆而下时，温晚在露台抓住陈倚晴的手腕。
对方无名指上新添的戒痕还在渗血："你以为砚舟真看得上你？
""他看中的是我的造血干细胞配型报告。
"温晚亮出手机里的加密文件，"林老夫人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全家族只有我......"尖叫声被雷声吞没。
陈倚晴挣扎间，温晚白大褂口袋里的诊断书飘进雨幕。
林砚舟冲进来时，正看见她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手里死死攥着陈倚晴的钻石项链。
"松手！
"男人眼底漫上血丝。
温晚在狂风暴雨中勾起嘴角，实验室爆炸那天的热浪突然席卷记忆——林砚舟抱着她冲出火场时，防护服下藏着仁和医院的器官移植同意书。
"接住这个！
"她把项链扔向林砚舟，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向玫瑰花丛。
在陈倚晴的尖叫声中，她摸到袖子里藏着的血样采集器，针尖在雨幕中闪过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