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单上发件人栏用朱砂写着"林秦氏",那是母亲未嫁时的名字。
可是母亲在二十面前就已经过世了。
林晚秋找人检查过这个信封,X 光机显示信封里没有金属物,但当美工刀划开封口时,暗红的碎屑还是簌簌落在她手背。
泛黄信纸上的字迹像是用指甲蘸血写的,只有短短一行字“七月十四,送女归棺。”
干涸的血珠在"棺"字末端凝成蝌蚪状的凸起。
她下意识摸向颈间银锁——二十年前逃离山村那夜,母亲用这把长命锁烫穿了祠堂门闩。
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秋险些打翻咖啡。
屏保照片里穿着学士服的姐姐林朝露,原本温婉的笑容突然扭曲成青紫色,两行血泪从眼角蜿蜒而下。
等她再眨眼时,画面又恢复了正常。
林晚秋平复了一下心情,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一趟那个二十多年前都没回去过的老家,她想知道,是谁用她的母亲的名字写的信,她想知道是谁在跟她开玩笑。
2"师傅,去落棺村。
"出租车司机闻言猛踩刹车,后视镜里一双浑浊的眼球上下打量她:"那鬼地方三年前就封山了。
"林晚秋听完没有说话,拿出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钱包抽出五张红钞压在仪表台上,司机布满裂口的嘴唇嚅动两下,突然从手套箱掏出个褪色布偶塞给她。
布偶穿着猩红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已发黑霉变。
当车轮碾过界碑裂痕时,林晚秋忽然发现布偶的四肢被红绳捆着,七根银针深深扎进棉花躯体。
针尾坠着的铜钱上,依稀刻着"康熙通宝"。
盘山公路像条褪皮的蛇缠绕着山体,导航信号在第三个急弯处彻底消失。
司机突然摇下车窗,腐坏的纸钱混着刺骨山风灌进车厢。
林晚秋被呛得咳嗽,却在弥漫的槐花香里闻到熟悉的腥甜——二十年前母亲被拖进祠堂那夜,门槛上凝结的血垢就是这个味道。
车灯“姑娘,过了前头那座山神庙,可就不能回头了。”
司机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像是从老旧的留声机里发出来,带着岁月的沧桑与诡异。
他枯树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每一下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