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撑着黑伞走过一个个摊位，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下溅起细小的水花。
作为出版社的普通编辑，他本不该对这种地方感兴趣，但今天早晨醒来时，左手掌心莫名出现了一道青色剑痕，灼烧般的疼痛驱使着他来到这里。
"会找到答案的..."夜羽喃喃自语，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掌心。
那道剑痕此刻正在发烫，像是有生命般脉动着。
转过第三个拐角时，他的脚步突然僵住了。
在一个挂着"周朝古玉"招牌的摊位前，破旧红绒布上静静躺着一颗布满裂纹的青色珠子。
雨水在它表面凝成细小的水珠，折射出奇异的光晕。
更奇怪的是，夜羽分明看见有淡青色气流从珠子的裂缝中渗出，在空中交织成三尺青锋的形状。
"小哥看中这个了？
"摊主是个缺了门牙的老者，枯瘦的手指间夹着劣质香烟，"这可是武王伐纣时..."夜羽根本没听清后面的话。
当他指尖触到青珠的刹那，耳边突然响起清越剑鸣，眼前浮现出浩瀚星空崩塌的景象。
无数星辰化作剑气纵横交错，最后凝聚成一道横贯天地的青色剑光。
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己经掏空了钱包，而那颗青珠正静静躺在他的掌心，裂缝中似有流光游动。
"三千二百块，您拿好。
"老者咧嘴笑着接过钞票，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夜羽注意到老人右手小指缺了半截，伤口平整得像被利刃切断。
回家的地铁上，青珠在裤袋里发烫。
夜羽透过车窗望着城市霓虹，恍惚间那些灯光都化作了漫天剑雨。
他鬼使神差地在手机上搜索"洪荒""剑气"等关键词，网页却突然黑屏，浮现出一行青色古篆："劫起青萍末"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夜羽抬头看见一辆失控的卡车冲破护栏朝他撞来，挡风玻璃后司机狰狞的面容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生死瞬间，青珠爆发出耀眼光芒，他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血液在空气中凝成九道血色剑符，与青芒交织成茧。
意识在虚无中沉浮，夜羽感觉自己被撕扯成无数碎片，又在某种伟力下重新拼合。
混沌中时而听见苍龙吟啸，时而感受烈焰焚身，最清晰的是永不停歇的剑鸣，如潮水般冲刷着他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夜羽突然有了"扎根"的感觉。
无数细密的根须刺入温暖湿润的土壤，贪婪地吮吸着某种甘甜液体。
他尝试睁开眼，却发现没有眼睛这个概念——取而代之的是三百六十度全景感知。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思维几乎停滞：他变成了一株三寸高的青草！
三片剑形叶片笔首向天，通体如翡翠雕琢，叶脉中流淌着液态青光。
更惊人的是每片叶子边缘都自然形成锋锐的锯齿，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我成了...一株草？
"夜羽试图发声，却只引起叶片轻微震颤。
这时海量信息突然涌入意识——先天传承苏醒了。
原来这里是洪荒世界，天地初开不过三万元会。
他乃先天第一株剑草，诞生于东海之滨的灵穴，得天地造化而生。
笼罩西周的无形屏障是先天戊土大阵，乃洪荒天道为保护初生先天生灵所设，非大罗金仙不可破。
夜羽尝试伸展"身体"，三片剑叶轻轻摆动，顿时有青色光点从空气中汇聚而来。
这些是先天木灵之气，吸入体内后化作暖流游走叶脉。
他惊喜地发现根系旁还悬浮着一朵十二品白莲台，正散发着净化万物的气息。
"净世白莲！
"传承知识自动浮现。
此乃混沌青莲西颗莲子所化之一，与灭世黑莲、功德金莲、业火红莲并列洪荒顶级灵宝。
其净化万物的特性正好中和剑草的杀伐之气，二者相伴而生，暗合阴阳之道。
正当夜羽熟悉新身体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通过大阵感知，他看到百里外的天空被撕成三块：东方龙影翻腾引动雷云，南方火羽遮天焚尽层云，西方瑞气千条凝聚成山岳虚影。
三条万丈青龙正与两只七彩凤凰厮杀，下方还有墨玉麒麟率领走兽布阵。
"这是...龙汉初劫！
"夜羽心神剧震。
只见青龙吐息化作天河倒悬，凤凰振翅掀起焚天烈焰，麒麟脚踏大地引发山脉移位。
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出现黑色裂痕，余波所过之处，参天古木瞬间化为齑粉，巍峨山峰拦腰折断。
更可怕的是战场弥漫的猩红煞气，那些是三族厮杀产生的劫气，寻常生灵沾染分毫就会陷入疯狂。
夜羽注意到有黑影在战场边缘游走，形如鬼魅，专门收集精血魂魄。
"魔教修士！
"传承记忆警示道，"他们在为罗睺收集量劫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