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惹不起,就躲
她知道今晚,夜无舟就会安然无恙的醒来,他的手下这会儿恐怕己经在寻来的路上。
祝宁如今被剧情摁头救下夜无舟,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规避霸王硬上弓的洞房花烛夜了。
祝宁有些头疼。
“金花啊,吩咐下去院里今晚不用守夜,用过晚膳之后让大家都歇息去吧。”
这样,夜无舟的人就算找过来,无人看见,他们只需要悄无声息的带走夜无舟就行。
保险起见。
她今晚也不能待在院里。
要是又摁头把人送到她床上逼着她走剧情怎么办?
“你和银花收拾收拾,我今晚要去祖母院里睡。”
眼看天色己经完全漆黑,她实在坐不住。
“算了,我们现在过去吧,还能陪祖母用晚膳。”
金花看了眼偏院,“是,小姐。”
祝家是禹州不大不小的商户,没做到禹州首富,但也算富庶。
家中上有身体康健的七十岁祖母程锦书,还有一个一心想要混进文人圈的老爹祝淮。
下有一个不务正业的爱闯祸的弟弟祝安。
自从祝淮的妻子生幼子祝安难产死后,就再没娶过妻,也没有再纳妾。
是以府中既无主母,也无小妾。
掌家权自然就落到长女祝宁身上,又是无法无天惯着长大的,性子难免胆大包天了些。
更何况,祝家早就决定让祝宁招上门女婿,商户之女能选择的真的不多。
原主祝宁才会在看见惊为天人的夜无舟时,心生了招其入赘的念头。
慈安堂。
“小阿宁今儿怎么会想着过来陪我这个老太太一起用晚膳?”
说话的正是祖母程锦书,打趣归打趣,但是往祝宁碗里布菜的筷子却没停下。
“阿宁有些日子没有过来陪祖母,今儿个特意过来给祖母赔罪。”
她目光柔软,“就奖励我晚上给祖母暖被窝好不好?”
祝宁的长相偏柔软明媚,这会儿笑眯眯的看着祖母,眼睛像是盛着星光的月牙。
“阿姐。”
坐在一旁清丽好看的少年,不解的看着祝宁,“你都说是过来给祖母赔罪了,为什么祖母要奖励你给她暖被窝?”
说话的人正是爱闯祸的小少爷祝安。
祝宁:“……”程锦书和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捂嘴轻笑。
祝安看了眼不搭理他的祝宁,又看了眼心情不错的祖母程锦书,不依了。
“祖母,阿姐欺负我。”
少年长得稚嫩,眉眼又生得漂亮,撒起娇来毫无违和感,眼睛红红的,当真像是受了委屈。
“祖母,弟弟冤枉我。”
撒娇,谁不会呀?
祝宁首接挽着程锦书的胳膊,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和祝安一左一右的大眼瞪小眼。
她在原来的世界是孤身一个人,虽然来到这里才短短一个月,披着原主的身份倒是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弟弟顽皮归顽皮,却很听她这位长姐的话。
每天逗弄起来,也挺好玩。
“唉哟,我的两个小心肝儿哦。”
程锦书宠溺地一左一右揉了揉两人的脑袋,“快用膳吧,待会儿菜该凉了。”
说着又吩咐道:“秋妈妈,让人把我隔壁的屋子收出来,给我们的小心肝住下。”
祝宁一听赶紧阻止,“不用麻烦秋妈妈!”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程锦书,“祖母,阿宁说了今晚要给你暖被窝的。”
开玩笑。
与其睡碰一下很可能就会被满门抄斩的男人,还不如睡暖暖和和的慈爱祖母。
不待程锦书说话,祝安开口了,“我也要睡在祖母院里……”后面的话浅浅没了底气。
祝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这几日你偷偷溜回自己院子里了?”
祝安连忙摆手摇头,“没有!
我很听话的,不信你问祖母!”
闹归闹,祝安还是不敢忤逆祝宁意思的。
他不过把请回家来的夫子给气走了,就被祝宁罚到祖母面前,吃住行都一起,约束他的性子。
十几天过去了,祝宁一点没让他回自己院里的打算,祖母更是由着祝宁,他也不敢主动提。
程锦书笑着为祝安作证,“我们小阿宁的弟弟当然也很听话,安安最近在我院里读书写字,很是勤勉。”
“是啊,小少爷每天早起给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用膳,一日也没落下。”
秋妈妈也开始帮着说话。
祝安被夸得有些飘,开始期待的看着祝宁。
“很好,再接再厉!”
祝安的脸一下子垮了,“阿姐,你还要罚我到什么时候啊?
我以后真的不敢了,那个夫子他……”祝宁眸子微眯,淡淡的哼了一声,“嗯?”
祝安忙噤声,什么话也不敢说了,拿起筷子就专心扒饭。
又惹得一阵笑。
祝宁之所以把祝安安排到老太太院里,也是被夜无舟给吓的。
从她半个月前第一次碰到受伤昏迷的夜无舟,她就开始为祝家打算了。
买了些会拳脚功夫的奴仆,安排在老太太院里。
祝安的院子和她的很近,但离老太太和她爹的院子比较远。
要是夜无舟真发疯不留情面杀了她,那些人也能赶紧带着祝安他们离开。
虽然夜无舟的人都武功高强,不一定能逃开,但祝宁想试试。
入夜。
祝宁紧挨着己经熟睡的程锦书,却还是睡不着。
甚至神经紧绷的注意着夜里的动静。
按她推断,这个时候的夜无舟应该己经醒来。
事实也确实如祝宁所料,夜无舟确实醒了。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月光昏暗的房间里,身穿夜行衣的千九、千七垂首跪在榻前。
“这是哪?”
床上的男人己经坐了起来,清冷的脸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有些简陋的房间,淡漠得好像胸前被捅了一个窟窿的人不是他。
“属下调查到这是禹州的一户祝姓商户,这家小姐在院子里救了您。
属下查过了背景干净,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沾染的嫌疑。”
千九垂头恭敬道。
夜无舟漆黑的眸子深邃,他记得自己确实趁着朦胧天色翻进了一家院墙。
“我身上的伤?”
伤口明显被处理包扎过,既然是商户,只要找了郎中不会看不出来他中的是剑伤。
身上虽没有身份象征的物件,要是有人查到这,终究是个祸患。
“郎中己经被属下和千七解决了。”
千九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夜无舟,没想到被捕捉个正着。
“说。”
千九一颤,近来主子身上的气息是越发吓人了。
“这家小姐……好像特意打发了院里的人早睡,是以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主子的存在,那位小姐目前也并没有在院里,好像故意给主子的离开留方便。”
千九有些不确定。
“如此……是否斩草除根?”